“陈宫使，这是煤炭？”

“煤炭？俗！某叫它‘焦炭’！”

车济心里骇然，他猜到陈昭买煤是想在燃料上面动手脚，但他原以为陈昭用法子是将煤炭和木炭混合。

如此一来，既能降低木炭的损耗又能减少煤炭的毒性。

若只是这样，车济手握市场上存量最多的木炭，在价格方面还能和陈昭好好掰扯掰扯。

但他最不愿看到的事情发生了！

陈昭竟然把24K纯煤炭做成了燃料，还买下了开封城所有的大型煤田，这下他可是一点议价权都没有了。

“陈宫使，能试试嘛？”车济问道。

事关重大，车济可不能只听陈昭的一面之词，要自己试试才放心。

“王卓，拿着东西去给车员外开开眼！”

对于车济的试探，陈昭当然不会拒绝，真金不怕火炼，想要别人和你合作，总得拿出点真本事，不是吗？

王卓心里犯着嘀咕：“这简直是酷刑！”，大夏天烧煤取暖的滋味可不好受。

但他也知道这是“长征”路上的最后一步了，乖乖地跟着店中小厮去了另一处房间做“实验”。

车济接着问道：“陈宫使，您为什么会选择跟我合作？”

煤炭这种燃料可是硬通货，绝对不愁卖的，按理说陈昭随便找个规模中上的炭商合作，他手上还有更大的议价权，可陈昭放着更多的钱不赚，找车家炭坊合作，他想干什么？

车济在商场上经历过太多大风大浪了，陈昭的所作所为立马触动了车济心中敏感的那根线弦。

陈昭面色肃然：“不是我选择了你，而是天书选择了你！”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昭这句话没错。

经过升级后的【天心】技能，能感知他人对自己或另外一人的情绪，陈昭便用此技能感知开封城中众人对丁谓的情绪。

丁谓贵为三司使，掌握一国钱袋子，开封城中绝大多数人对他都是羡慕和畏惧的。

但也有例外，讨厌丁谓的人也很多，其中不乏高官巨贾，比如眼前的车济，他对丁谓的情绪中就带着不满和敌视，还很强烈。

在开封城中任何商人想做大做强，创造辉煌！

背后必然有朝中势力的支持。

是车济本人对丁谓不满还是他身后的高官对丁谓不满这都不重要，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

陈昭和丁谓在朝堂上当着衮衮诸公们的面进行的那场精彩的“辩论”，可是让丁计相颜面扫地。

待到陈昭正式开始建延寿宫时，丁谓那老贼一定又会有所动作，这时候就轮到和陈昭结成利益共同体的“高官们”站出来为陈昭说话了。

“天书？”车济细细琢磨着这句话。

不多时，心中便已了然！

车济很聪明，光凭一句话和自己对局势的分析就猜到了陈昭的真实想法，他对此并不反感，反而很欣赏陈昭，利用手上资源为自己赚取最多利益，是商人所为。

让车济和身后的高官出力很简单，让陈昭多吐出些利益就行了。

车济也不点破，顺着陈昭的话往下说道：“既然是天书所指，那我们之间更要珍惜彼此的情意啊！”

陈昭也没怠慢说道：“是极，是极！”

两人就这样互相恭维了好一会儿，直到店中小厮走了过来。

陈昭顺势起身，说道：“车员外，某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小厮附在车济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可用，无毒。”

车济心中微颤，虽然心中有了预测，但真正听到这句话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开封城乃至整个大宋燃料市场的天要变了！

看陈昭起身，疑惑地问道：“陈宫使，您这是要到哪去？”

陈昭转身，邪魅一笑，说道：“隔壁卖瓷器的孙员外盛情邀请，说要和我谈一笔生意，我不好拂了他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