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她倾诉,飞快地将我心中对当下情况的疑惑抛出,她也没有回应,直到我说完所有的疑惑,现状。
她仍旧不说话,像一根插在黄沙里的枯木头,我正准备给她两个耳光刺激一下,她像机器人突然开机了一般,眼睛突然泛起光采,后退了两步并开口用沙哑的声线飞快的说道:
“我和你一样,没有以前信息的记忆,刚才也是被当下情况吓懵了。”
说罢她抱紧双臂,一脸虚弱的看着我。
“艹!”
我又一次陷入绝望中。
“从你刚才对我说的话来看,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说话也足够坦诚,一起结伴走吧,那大光球诡异得很,去那儿找找原因。”
我不禁无语起来,都是身陷这样迷茫的情况了,她还先观察我猜测我,我为此不爽,但也忍住了没表现出来。
在我看不到的她那被黑袍遮住的耳朵下,耳蜗中有一抹蓝光幽幽闪动。
她那波澜不惊的眼光从她说完话就一直盯着我,我有些惊讶她目光的平静,心态的平和,转过头向前走去,她跟上了我。
……
她体能似乎比我还好,相比于一般女性更是出类拔萃了。
想问她姓名,才想起自己也记不得自己的姓名了,作罢,便也再无交流,与她作伴向光球走去。
一路没什么对话,我一问问题她便草草回答,多数答案也都是不知道,记不起来,也不愿多说。
离奇的我和她都没有感到饥饿,但也会有不至于无法忍受的疼痛感和劳累感。
这让我对所有黑袍人都失去了兴趣,似乎大家都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绝望又一次席卷而来。
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交流,主要因为是没有用来交流的信息。
有人作伴,而且还是一个同样不明所以的人,让我内心有了些许安慰,恐惧倒也停止生长。
也有些失望,天选之人什么的臆想,永远只能存在于幻想中。
我们又遇到一个醒来了的,正在奋力前进的黑袍人,她在黄沙中走得很慢,我决定不放弃每一个机会,隔得很远就把她大声叫住,准备再次倾诉询问一遍我的疑惑,却在走向她时被旁边的中年女人拉住。
她声嘶力竭的对我吼道:
“大家都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没必要问的了,都是多余。”
“不问一问怎么知道,万一呢,每一个人都是机会,”
我颇感诧异反驳道,心中一直堆积的不爽在此刻也喷涌而出,一把把这怪女人甩开,向那位被我叫停的黑袍喊问:
“你还有记忆吗?”
“啊?你没接到任……”
我旁边的中年女人发狠一把将我扑倒黄沙上,突然的袭击让我没有听清女孩说的什么。
我正想发难诘问这个中年女人发什么疯,四周就开始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我注意到这个中年女人嘴脸笑起弧度,与周围环境一样诡异,但顾不得她,认知告诉我有沙尘暴要来了。
我还是没有注意到,她黑袍裹住的耳朵里的蓝光一闪而过。
在狂风飞沙中,我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我再次醒来,不像第一次醒来般麻木,我清楚的记得发生了大沙暴,但我的身体并未受到什么伤害。
虽然我与那个中年女人被沙尘暴吹散了,但我仍想咒骂那个中年女人,因为我听到那个女孩说了“你没有……”,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然而我并没有骂出来,因为我发现我的面前的沙砾是白色的,周围被光球的白光笼罩。
抬头一看,高逾万丈的光球就在眼前,刺眼白光倒没有加剧,比刚才的这场沙尘暴不知震撼多少倍,给我省了不知多少距离,然而奇怪的是我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
我正欲继续前进,只是到看清楚光球这个地步并不能满足我此刻拯救自己的欲望和对怪诞的好奇。
但我突然发现,我不需要移动,整片大地似乎都在向这光球慢慢移动,正当我疑惑之时,移动速度越来越快。
我想跑,不想和这片沙子一起移向那本是唯一希望的,却突然令人惊恐起来的巨大光球,但发现我并不能移动,失去了控制双腿的能力,像是腿软了一般,无力抬起。
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大光球,越来越近,心里早已消去的恐惧反扑了上来,直至冲昏我的头脑。
这恐怖的吸引力面前,我无力反抗,只觉得自己好像也融入成为了一丝白色的光,漫天飞舞……
原来,这个光球只是一个二维平面一样的大洞。
原来,它不是散发光,它是在无限制吸纳着光。
原来,这个这个吸入一切的大洞,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