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恭敬地说:“陛下,老奴的茶叶定然比不上宫中的上品,但这一点心意,还望陛下笑纳。”
崇祯点点头,说道:“魏公公的一片心意,朕领了。你来得正好,朕正有事要问你。”
魏忠贤忙道:“陛下请讲,老奴必知无不言。”
崇祯凝视着魏忠贤,缓缓问道:“魏公公,这许显纯是你一手提拔的,你可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魏忠贤沉吟片刻,说:“陛下,这许显纯就是一把锤子,先帝和您不必管他的好坏,只需将他砸向该砸的地方便是。”
崇祯皱了皱眉,继续问道:“朕听说,这许显纯去了福王那里,说是有事要调查,这件事你可知情?”
魏忠贤露出一丝诧异,说:“陛下,此事老奴并不知晓。也许是因为您刚刚登基,许显纯想在您面前表现一番才能。”
崇祯叹了口气,说:“魏公公,许显纯身为锦衣卫,身份非同一般,朕怕福王殿下会因此有所误会啊。”
魏忠贤闻言,神色一肃,说道:“陛下,许显纯就是一把锤子,如果您觉得用着不顺手,想丢就丢了吧。”
崇祯听了魏忠贤的话,心中已有定夺。他面带微笑,对魏忠贤说:“魏公公,你果然用人有方,对大明,对朕来说,就是一条忠心耿耿的好狗。”
魏忠贤闻言,竟跪倒在地,接着趴伏下来,开始“汪汪”地学起狗叫,并像狗一样摇晃着身体,伸出舌头舔舐自己的手掌。
他这番举动,让崇祯十分意外。只见年近花甲、白发苍苍的魏忠贤,此刻的模样滑稽至极,令崇祯不禁笑出声来。
殿内伺候的宫女和小太监见此情景,也没忍住,开始窃窃私语,发出阵阵笑声。
顿时,整个文华殿除了魏忠贤,似乎都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
然而,崇祯的笑容突然凝固。他环视四周,目光扫过每一个宫女和小太监的脸庞,眼神透出一股凛冽的寒意。
宫女和小太监们察觉到崇祯眼中的异样,意识到方才的失态。他们竟然笑了魏忠贤——这个曾经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司礼监秉笔太监,这是他们万万不该做的。
只见一个方才笑得最欢的小太监率先趴到地上,也像魏忠贤一样学起小狗的样子,甚至伸出舌头去舔殿内的地板。
接着,其他发笑的宫女和小太监也纷纷趴伏下来,学狗叫、摇尾巴,争相表现,生怕比魏忠贤逊色半分。就连那些本没笑出声的,也不敢怠慢,赶紧照样趴下。
他们趴得比魏忠贤更低,努力模仿小狗的样子,希望比魏忠贤更加逼真生动。
殿内回荡着此起彼伏的“汪汪”声,地上趴伏着一群摇头摆尾、争相表功的“狗”。
崇祯望着这荒诞的一幕,脸上的笑容越发冷峻。
崇祯平淡地对魏忠贤说:“魏公公,请起,不必如此。”
魏忠贤从地上站起,恭敬地说:“谢陛下,臣就是您的一条老狗,您让臣做什么,臣就做什么。”
崇祯高声对殿内仍在学狗叫的宫女和小太监喝道:“你们这些无知的奴才,还不都给朕起来!”
宫女和小太监们战战兢兢地站起身,低着头不敢言语。
崇祯伸手一指其中三人,对魏忠贤说:“魏公公,这几个奴才不懂规矩,就劳烦你替朕教训教训他们。”
那三人惊恐万分,赶紧跪下磕头,哀求道:“陛下饶命!魏公公饶命!”
侍卫立刻上前,将他们拖出殿外。魏忠贤对崇祯说:“陛下,这三人既然伺候在您身边,该如何管教,老奴自有分寸。不知陛下还有何事要嘱咐?”
崇祯摆摆手,示意魏忠贤可以退下。
魏忠贤躬身道:“既然陛下没有别的吩咐,老奴就告退了。”说罢,转身离开文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