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汐瑶进宫后,一夜未归,江天景第二日便进宫求见。
得知楚云琪已将妹妹纳入后宫,江天景暗道不好,担心的事情又发生了,阿瑶跟梁锦南情投意合,俩人早已心心相印,连成亲的日子都已商议妥当,这皇上却突然横插一脚,生生将阿瑶从梁锦南的身边抢走。
心中一团乱麻,不得不陪着小心问楚云琪为何这般行事,都没有去江府知会一声。
楚云琪却不以为然,反问道:“阿瑶未去大齐前,就是孤的妃子,现在她使计脱身,当然是完璧归赵,本来是打算今天下午差人去江府说一声的,江爱卿来的正好,倒是省事了。”
“皇上,能否让我见阿瑶一面,事出突然,让小臣给妹妹准备一点体己和陪嫁婢女,送进宫来可好。”
“不好,怎么,江爱卿还怕孤亏待令妹不成,需要你江家的陪嫁和下人。”楚云琪非常干脆的拒绝了江天景的要求,江汐瑶现在背上受伤,总是不好让江家人知道。
一番哀求无果,江天景含恨退出御书房,皇上无情,自己无计可施,只可惜了梁锦南一番痴情,唯有修书一封,劝他另作打算。
背上伤好以后,江汐瑶死磨硬泡求着楚云琪让自己可以随便出宫溜达。养伤的这段时间,她想明白了,强势对抗楚云琪是没用的,这狗皇帝是个怂包,只有比他强悍的人才能治服他,为今之计,唯有扯着狄戎的大旗看能不能吓唬他,现在被困深宫,要是送信出去给苏婆婆就有希望脱困。
江汐瑶一路想着,往琼华宫而去,春喜是自己带进宫的,看她能否助自己一臂之力。
琼华宫内的景物依旧,江汐瑶踏入这片熟悉的宫苑,竟是万般滋味萦绕心头,千种难受挥之不去,早知道还要深陷囹圄,当初就留在明州城了,梁锦南确实高估了楚云琪的良心。
小太监通传后,春喜出来迎接,未曾开言先红了眼圈,“江姐姐,臣妾听闻江姐姐回宫途中受伤,一直想去探望,无奈皇上不允。”
春喜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让江汐瑶心中略感宽慰。她轻轻拍了拍春喜的手,微笑着安慰道:“多谢妹妹关心,我并无大碍,只是些皮外伤罢了,现在已经痊愈。”
江汐瑶托起要下跪行礼的春喜,安慰道:“春喜妹妹,哦,不对,应该是周妃妹妹,切莫行此大礼,我们姐妹之间,何须这些繁文缛节。”
“几年不见,妹妹珠圆玉润,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美丽风华。看来这些年,妹妹深得皇上宠爱,日子过得滋润。”
春喜听了江汐瑶的夸赞,有些感动,“江姐姐谬赞了,妹妹哪里比得上姐姐的风采。妹妹能有今日荣华富贵,全是托了江姐姐的福,妹妹不敢忘记江姐姐提携之恩。这些年,皇上始终牵挂江姐姐,所幸老天逐了皇上心愿,江姐姐再度回宫,终不枉皇上痴心一片。”
江汐瑶心里拔凉,春喜见面就为楚云琪说好话,这还能指望她帮自己送信吗?
春喜不知江汐瑶心意,挽着手,两人并肩而行,一路指着庭院中的树木花草,“江姐姐,这些茉莉花树,还是你亲自栽的,皇上命花匠精心打理,每年开花时,皇上整夜都留宿琼华宫,可见江姐姐在皇上心中不一般。”
俩人进到西偏殿,江汐瑶更是大吃一惊,室内陈设跟她当年离宫之时,并无二样。
每一件物品都摆放得井井有条,没有丝毫改变。墙上挂着的古画依然鲜艳如初,桌椅板凳也都擦拭得一尘不染。就连桌上的花瓶里插着的鲜花,似乎也是刚刚采摘下来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江汐瑶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她看到了自己曾经最爱坐的那张椅子,上面还铺着她亲手绣制的垫子,还有书架上那些被翻旧了的书籍,它们见证了她无数个日夜的阅读时光。
江汐瑶不禁潸然泪下,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回忆起过往种种。缓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