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礼数告诉自己现在应当克制,但手还是忍不住再次伸了出去。
侍卫伸左手,江易秋便轻巧地闪到右侧;他的身子倾斜,她又像是一只灵猫般滑到另一边;他一再尝试,她便索性潜入水中,将剑举过头顶,半个脑袋露出水面,圆滚滚的眼睛里仿佛写着威慑:
再敢动,就把他的剑浸到水里去。
严淮屹的目光迅速闪躲,嗓音沙哑地恳求道:“请公主…不要再戏弄我了!”
“我可以还你剑,但是…”江易秋眯着眼,略带玩味地打量着他的模样,“你得听我说的话。”
他咬紧牙关:“属下绝不违命。”
听到这话,江易秋的笑容绽放得更加耀眼,“那好,你给我把鞋袜脱了。”
严淮屹面色已经红透,听这话更是一脸茫然,不解公主此刻心绪。
但他还是照办,缓缓解下云纹锦靴,细细卷起白袜。
“下来。”尽管她声音低沉,但其坚定性不容置疑。
严淮屹听命,心中却是惊涛骇浪,无处遁形。急促中,他颤声辩解:“不行,这实在不合规矩。”
“你下不下来?”
“君子不以色亲人。”
江易秋不悦,伸手抓起严淮屹的裤脚,语气更加坚决:
“本宫最讨厌这些!以后你不许再说!”
“可是!”
他急急忙忙护住衣裳往回拉,却没料到她更加大胆无畏,再一把拽住他的腰带,似要重现那日山林中的情景,欲把他强行拽下去。
“究竟下不下来?”
“我下来!”无奈之下严淮屹只得松口,目光颤抖着问她,“公主…想好了?”
“是我该问你,是不是想好了?”
声音清冽,仿佛不经意间,却又带着几分理所应当。
话落,严淮屹被江易秋拉着腰带缓缓引入池中,水面映照着两人细微的神情。
她退一步,他便进一步。
直直地盯着眼前人,侍卫却始终侧头,不敢正视。两人之间的距离,在这水中愈发模糊。
池水轻抚着衣摆,波纹荡漾,缓缓爬升,水花轻弹,衣衫逐渐遭了水的侵染,渐渐湿透。
此刻,心如止水,生怕一举一动,皆成波澜。
直至走到池中央,水面早已覆盖江易秋半个身子,无奈之下,只得将剑举至肩膀之上,以避水湿。
严淮屹仿佛这才发现她手中的剑,伸手欲取,却不料江易秋更快一步,手臂一伸,故意不肯给他。
几乎是下意识地前倾身子去追,却不想突然贴上眼前人的身子,顿时暖玉在怀,暖流难以名状,下腹窜上邪火,他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 不敢有丝毫动弹。
水雾好像更加迷蒙,宛若朦胧轻纱,将周遭世界隔离,缠绕不清,暧昧难辨。
心跳也在这一刻交织,难以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