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章 皇兄来访(2 / 2)剑守朱颜首页

“正是,母后传你明日入宫呢,该是有正事要交代。”

“正事?什么正事?”江易秋快速搜索自己的记忆,可如何也想不起来上一世六月初六后发生了些什么。

“还能有什么正事?”赵思喜掩嘴而笑,“和你那宋小公子的事呗。秋儿今年下旬也该十九了,早该嫁了!”

话是从亲切的皇嫂嘴里说出来的,可这话的内容却偏偏不中听,江易秋连嘴角都扯不起来。

“皇兄,皇嫂。”

见她一脸凝重,二人也正襟危坐起来。

“妹妹这是…”江启直纳闷。

“我不喜欢这宋余衡,我一点也不想嫁他。”

听者面面相觑,很是不解。赵思喜问道:“可是,你若无意于他,为何这两年又与他走得这么近呢?平陵百姓、朝中大臣都以为你们二人互相属意。”

“恐怕父皇母后也是这么想的。”江启直补充道。

“可我确实对他无意,皇兄皇嫂,说来你们可能不信,秋儿这次的病并非风寒。”江易秋转着眼珠,想着如何才能说服二人,“病榻缠绵,实际是因为发了梦魇。”

“哦?”

“这梦中,宋余衡和其父宋研与我们有血海深仇,他恨毒了我,杀光我府中奴仆,屠尽我江家满门。”江易秋转过身,哀痛地盯着江启直的眼睛,“皇兄,秋儿的梦中你便是那宋余衡刀下的亡魂!”

“…怎会有这样的梦?”江启直顿时站起身,“这实在不祥,还梦见了什么,你快细细说来。”

赵思喜拍拍他肩膀:“诶,不过是梦,你急什么。”

“可这梦好真。宋余衡因其母家刘氏一案耿耿于怀,皇室中人不死,他难报大仇。秋儿自己也死在他手下,如今再看宋大人那张脸,我只觉得胆寒。”她像是忽然脱了力,坐下继续说道,“卧床这么久,我派人寻遍名医,更有宫中御医诊治,却没有一位大夫说得出我为何梦魇……想来,这梦魇既不是病,也不是靠医术可以医得好的。”

亓朝儒释道三教并重,信神佛之说的人倒也不在少数,往这个方向引大概不会有问题。

“竟有这种事…若说因当年吉州一案,他们宋家心生恨意也不无可能…”赵思喜捏紧了手帕,分析道。

“后来,秋儿去白云观求签,遇到一位道长,替秋儿解了梦、除了病。”

“这道长是如何说的?”江启直追问。

“道长说,这梦,就是我的前世。若想解了这孽缘,必先避开祸因。要说祸因,除了那宋家,再无别人了。”

夫妇二人听得认真,到这儿皆为一震。

“皇兄,皇嫂。”江易秋看向二人,“着实不是秋儿迷信那些怪力乱神之说,只是那日从白云观回来我就立刻不再梦魇了,而且每每见到那宋余衡我便心口发痛,好似那一箭仍在胸口。由此可见,这道士的话是有几分可信的。秋儿自知荒唐,可即便荒唐,也实在不愿拿我们江家一族人的性命冒险!”

“哎。”江启直低着头叹气,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你的话我听明白了,既是你的婚事,也该你自己拿个主意。可为兄怕是也做不了主,母后那里得靠你自己去说,父皇那儿…父皇的性子小妹你也是知道的,何况是你与宋家公子的事,为兄和你皇嫂都不好说话。”

赵思喜接上话:“宋研不仅自己主管户部,宋家更因当年刘家的老家主而势大,还与大将军高氏一族联系密切,朝堂之上只有我父能与高将军分庭抗礼。虽无反意,但这样的关系,父皇定有提防,若是想拿你掣肘宋氏父子,倒也不无可能,圣意难测啊……”

“只不过,我们还是可以旁敲侧击,说你与其他皇都公子有意。”

江易秋摇摇头:“秋儿在皇都并无有意之人 。”

“哎,这就有些难办了。”江启直摇头。

江易秋劝慰道:“无碍,皇兄皇嫂只须照顾好自己,其他的,秋儿再想办法。”

留了二人用一顿便饭,再看天色,已经是戌时。

江易秋一直有睡前沐浴的习惯,寝殿隔一座屏风便是浴池。

浴池一半嵌在地下,有三张床榻这么大,一半围着贴了鹅卵石的矮墙,进水处是瑞兽模样的石雕。这样的地方,每每沐浴都要费好些事。

让舒儿留下皂荚和花瓣后,她便将所有人打发了出去。江易秋特别嘱咐寝殿内留几扇窗别关,一来可以吹吹晚风不至于泡晕,二来现下十五正值月圆,也好赏月。

室内只浅浅燃了三五支烛火,有一轮圆月,竟是一点也不暗。浴池之中依稀可见花瓣围着银光。

月圆之际,明日还能见到母后,看来老天爷对她还不至于赶尽杀绝。

念及此,江易秋的思绪忽然被一阵脚步声打断。

“舒儿?不是说不传不必进来么?可是有什么…”

她转头,看到来者立刻将话语堵回了喉间,这人竟然是一身劲装的严淮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