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太后,她......她被侯爷刺伤,在院里养着。”
刺伤?
这倒是像谢长云的个性。
居然只是刺伤,没有刺死,看来她这个孙儿确实做事稳重了许多。
把绯烟送入侯府,一则是想让谢长云身边有个懂事听话的丫头照看着,二则也想知道他们母女俩的动向,却没想着绯烟早就投靠了皇帝,或者原本就是皇帝借她之手放在谢长云身边的探子。
若不是看在张家如今落魄,人丁凋零,这才留了她一命
知子莫如母,皇帝那多疑的性子和极强的掌控欲。
把她放在侯府,或可让皇帝放心些,原本想着放她一马,也好让她来牵制叶家那个,没成想她竟敢和自己作对。
“李嬷嬷,替绯烟收拾一下,今日就同哀家入宫,侯府就不必再待下去了。这个背义忘主的东西,哀家既能让她入得了侯府,自然也能让她离开。”
“是!奴婢这就让人去为张姨娘收拾行囊。”
李嬷嬷暗自窃喜,这绯烟是何来历她比谁都清楚,往日去给长公主晨昏定省都是一副虚情假意的嘴脸,若不是因为她,长公主至少还能再撑上一年半载。
既然侯爷夫人动不了她,那便只能借太后之手。
“她从今日起再不是武安侯府姨娘,去,为长云和绯烟拟一份和离书。”
看着李嬷嬷仍旧跪着未动,太后直直看着她:“怎么,哀家的话在侯府不起作用了?”
“太后息怒......是奴婢还有一事要禀报。”李嬷嬷趴跪着,低语道。
她知晓叶清歌有诸多顾虑,即使禀明太后,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可她就是替长公主不甘心。
“长公主她......她是带着遗憾走的,临走之前一直在等您,她以为您是因为侯爷之故才不肯来见她,她等了大半夜,直到丑时,一直不见您来这才咽了气…….”
太后愣住了,面露惊诧:“怎会如此,哀家分明是卯时才得了消息.”
李嬷嬷唤了那两个小厮进来,把夜里入宫被阻挠之事一五一十向她禀报了。
太后闻言气急,半晌才喘过气来:“混账东西,怎么养出了这么个没心肝的,这可是她亲姑姑,她怎么敢……”
随后捏着眉心,闭上双眼。
“太后息怒,莫要气着身体了。”卫嬷嬷忙又让侍女重新上了一盏茶。
沉默良久,才抬眸看着李嬷嬷:“你们都下去吧!”
出殡这日,武安侯府门前车水马龙,来吊唁的人接踵而至,平日见过没见过的都来了,大约是听闻太后前来,这才都赶来想一睹懿容。
叶家前来吊唁的人是叶夫人和叶清宇,却始终不见叶北庭身影。
叶清歌有些日子没见到家人,想念的紧,便拉着母亲在后院叙了叙家常。
只是看着母亲似是很疲惫的样子,人也消瘦了一些,眼周青紫,似是近日睡眠不佳,十分担忧。
“母亲,您今日可是有什么烦忧之事,怎的气色如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