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为何不告诉太后查清此事,怎能就此放过那背后之人。”
叶清歌无奈叹息:“嬷嬷,无凭无据的,如何状告?且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又是和亲公主,皇祖母又能拿她如何?”
和亲公主?
竟又是她,又是那个祸害,侯府与她到底是有多大的仇,她要如此这般……
李嬷嬷先是一惊,转而又十分的愤怒,咬牙切齿低喃道:“不能就这样放过她…….”
叶清歌看着床榻上躺着的人,微微蹙眉:“梨落呢?”
李嬷嬷回过神来:“老奴看她伤的有些重,怕她支撑不住,便让她回去歇息,她不去,便让她在隔壁屋歇着…..”
“天明之前便让她过来吧!来母亲床前候着,把那俩个去宫里通报的小厮也叫来,在院外候着。”
李嬷嬷有些困惑叶清歌所为,大家都折腾了一夜,第二日还有的忙,梨落不经世事,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何故要唤来,还有那两个小厮怎可整夜待在后院。
可她不敢问,没了长公主,以后这侯府真正的女主人便叶清歌,她一把年纪了,何去何从还犹未可知。
只觉心里万分委屈,所有的悲楚都化为了泪水,倾泻而出。
“夫人,难道咱们就这般忍气吞声,让那疯女人如此这般嚣张下去吗?长公主她.....她可是是带着遗憾走的........”
叶清歌眸光清冷,断然道:“不会,她嚣张不了多久的.......”
“或许这样死去都让她过于痛快了,比让一个人死更好的惩罚,是让她爱而不得,是远嫁他乡,终身无法归故里,困于异国深宫,无依无靠......”
李嬷嬷欲言又止,她明白叶清歌的深意。
转眼就到卯时,春雨淅淅沥沥下着,院里覆盖了一层薄雾。
待天渐渐亮起时,院中一片素白,刚撤下不到两月的白绸和白灯笼又被挂了上去,太后才由几个卫嬷嬷搀扶着,蹒跚行至侯府,陈南王夫妇和肖亦辰兄妹跟在身后。
肖亦辰目光在叶清歌身上停留了片刻,欲言又止,又看向谢长云,轻拍了他的肩:“表兄……表嫂,请节哀。”
陈南王夫妇吊唁完之后,与谢长云夫妇客套了几句才离开了侯府,离开前陈南王不知说了些什么,谢长云面色更加阴郁了。
对于陈南王府,叶清歌知晓的并不多,只听说他并不是太后的亲生子,却与圣上关系亲密,颇得圣上器重,可他却只愿做个闲散王爷,不论家中子女或是他自己,都从不牵涉任何党争,也从不结交权贵,虽尊贵却并无什么实权。
太后看着满目的白色,心中似有所触动,是以加快了脚步,行至长公主卧房,看着床榻上如同熟睡一般的女儿,停住了脚步,片刻后才颤抖着手缓缓伸了过去,轻轻抚上了长公主清瘦白皙的面庞,又拉起她冰凉的手,声音苍老而低沉。
“你这个不孝儿.....你怎能就这样走在哀家前面,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你为何不等等母后,你连母后的最后一面都不想见了吗?”
太后说着说着再也忍不住,抱着长公主的遗体痛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