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也看出来了,叶清歌只是想好好吓唬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汝宁公主,那小药丸不是什么毒药,只是夫人随身带着的养神丸。
可笑的是,她和亲公主的这层身份,如今居然成了她的护身符,打不得骂不得,所以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闹上门来。若换作自己,恐怕都要忍不住上前掐死她……
她也知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思及此。
她连忙上前扶过汝宁公主:“夫人,您看老奴是不是现在把她送回宫去?“
叶清歌浅笑道:“嗯,有劳嬷嬷了,给汝宁公主换了衣裳擦了药再送回,若太后问起,你知道该怎么回吧!”
李嬷嬷连连点头:“夫人放心,老奴知晓的!”
随后让人把汝宁公主换洗干净,把她送回了寝宫,这才让人去请了太后和张才人过来。
张才人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又一身是伤的女儿心疼坏了,一脚踢翻了跪在床榻旁的李嬷嬷:“该死的狗奴才,怎么么照顾我皇儿的,是谁?是谁把她弄成这样的?”
待李嬷嬷抬眸,张才人这才发现自己踢错人了,以为她是永宁宫的嬷嬷,脸上有些挂不住。
李嬷嬷一脸委屈的跪挪到太后跟前,抹着眼:“太后娘娘,是奴婢没有照顾好汝宁公主,让她在侯府遭遇歹人袭击,奴婢该死,还请娘娘责罚。”
李嬷嬷又看着床榻上沉睡的女子:“才人不必忧心,汝宁公主这会只是昏睡过去了,已请府医和夫人为她诊治过,并无大碍,只是一些皮外伤,不久便可痊愈了。”
张才人抚摸着女儿的脸颊,满眼心疼,抹泪跟太后哭诉道:“母后,你瞧瞧汝宁这模样,鼻青脸肿的,怎么会没有大碍,这万一要是有个好歹,或是毁了容貌可如何是好…….”
说完连忙跪到太后跟前:“母后,您可得为汝宁做主啊,和亲在即,她这副模样该如何见人,恐怕有损咱们大安国颜面……..不如……换个人选吧……”
话未说完,太后拍案而起。
“胡闹,商议定了的事如何能更改,不要以为哀家不知你们闹这一出所谓何意……”
张才人知道瞒不过太后,有些心虚,忙跪伏在地:“母后息怒,臣妾知错了……..”
太后神情缓和了一些。
“你也莫要怪哀家狠心,是人黎国太子指定要娶她,你要怪就怪汝宁时运不济吧,偏偏被那小子看上,除非她真的毁了容貌,否则就好好准备待嫁!”
张才人闻言,知道退去亲无望,便抱着汝宁公主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太后则是一脸淡漠,神情略微有些厌烦,似乎早已司空见惯,轻轻拂了拂茶盏中的沫子。
“好了,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还不快宣医官给她瞧瞧,若真毁了容貌,不要说嫁黎国太子,恐怕安国都没有哪一个男子愿意娶她。”
张才人这才连忙让人去请了医官,又替汝宁公主擦拭伤口。
太后看着李嬷嬷眼神中带了几分锐利:“起来回话,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汝宁好端端的为何要去侯府,哀家记得,她与长云夫妇俩可并无什么深交。”
李嬷嬷年少时也算是长公主的闺中密友,又事事为长公主着想,还协助她掌管了侯府这么多年中匮,是以太后对她也还相对比较信任。
最起码比成天给她惹祸的这位亲孙女还要信任一些。
可若想骗过太后,全然说假话恐怕会引起太后的怀疑,说不好还会连累梨落姑娘,那小丫头平日对长公主还挺孝顺,自然得多护着一些。
李嬷嬷起身垂眸道:“太后,汝宁公主今日一进侯府,就去了宣仪公主所住的梨落轩,一上去就和宣仪公主厮打了起来,只是她还带了几个粗壮的老婆子,可奴婢从未见过这几个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