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这小子有些过节,他今天约我在郊外的农舍见面。这一点,法租界的一位巡捕可以作证。之后,他从床底下拖出一具尸体,告诉我是宋敦初先生。”
两位外国记者窃窃私语,警长脸色微变,脑子里迅速转了一圈,小心谨慎问道。
“他说了什么?你怎么证明那具尸体存在?”
“他威胁我,如果再找他麻烦,他就和警察说,宋先生是我们合伙杀的。我不知道他把尸体转移到哪里,但是我可以证明,我曾经出现在他住的农舍里面。”
虽然听着有些假,好在没有明显的逻辑漏洞。警长喝了口茶,故作沉思状,半响之后方才开口。
“你有什么证明?”
“我进入他的屋子前,在鞋底涂了一些东西。所以你们在房间搜查的时候,一定发现了一个鞋印。这个鞋印比较特殊,拿出来比对,真相自然大白了。”
操,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居然还留了后手。
严真忍不住暗暗漫骂,一抬头,忽然发现那警长正盯着自己。
“这位……呃,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不认识他啊。”
严真睁大眼睛,无辜又迷茫,瞧得屋内一众人满脸懵。
应桂馨瞬间暴跳如雷,正想破口大骂,瞥见警长脸色后,只好忍气吞声反驳对方。
“信口雌黄。前天夜里,你在街上和我的人起了冲突,追得满街跑,这事闹得满城风雨,你敢说你不认识我?”
“那些都是你的人吗?他们为什么会追杀我,这是怎么回事呢?”
严真一副人畜无害,单纯天真的模样,倒是把警长都看糊涂了。
难道姓应的二流子,真的在凭空捏造,信口雌黄诬陷人?
“别以为装傻充楞,我就没办法治你。你若是不认识我,为什么会约我见面?为什么在你的住处,会有我的鞋印?”
“我什么时候约你见面了?你不是通过一个法租界巡捕找到我的住处吗?你偷偷进了我的住处,还在我房间里留下脚印,我也不知道啊。鬼知道你什么时候进去的,进去以后干了什么?”
严真心平气和,思路清晰,句句占理。应桂馨辩不过,愈发生气,越气越着急。若不是这么多人在场,早动手修理对方了。
“你还在狡辩,你不认识我,我能找你麻烦?”
“这不是我该问你的吗?我不认识你,你发什么神经找我麻烦?还有,你不是认识我吗,那我是谁?”
“你是……”
应桂馨瞧着眼前强词夺理的小子,顿时哑口无言。警长眼见对方答不上来,急忙翻看审讯记录。
严真眼疾手快,瞬间位移到警长面前,一把按住笔录上的名字。
“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就敢来攀诬我?”
“你,你撒谎,你胡说八道。你明明就……”
“我知道了,你这是在贼喊捉贼。你满大街追杀我,还诬陷嫁祸我,就是为了找个替死鬼。是你杀了宋先生,一定是你。”
应桂馨脸早已憋成猪肝色,怒火冲上头顶,再也忍不住动起手来。一旁的外国记者眼见形势不对,急忙站出来阻止。
严真瞧着气急败坏,失去理智的应桂馨心情大爽。
他瞥了一眼周边情形,顺势躲在警长身后,挤眉弄眼的挑衅应桂馨。对方气呼呼冲过来打人,他就逃跑绕到另外一个警察身后继续挑衅。
不多时,应桂馨就被几个无辜遭受攻击的警察按住。两个外国记者以为这个疯子要杀人灭口,护在言子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