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潇潇醒来时,闻到了酥油茶的香味。
怪人大叔用一个破旧的军用饭盒煮了一壶酥油茶。
相顾无言,当太阳完全出来时,怪人大叔已然收拾好背包,看样子会继续徒步下一个旅程。
因为一时冲动出来的摩旅,此时已经索然无味,有了回去念头的潇潇,鼓起勇气喊住了怪人。
“叔叔,我们可以谈谈吗?”
怪人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叔叔,我不是有心冒犯您,您知道人死以后回去哪里吗?”
怪人摇了摇头。
“我小时候听老人说,人如果死了,如果活着的亲人太过于思念,会让死去的魂魄更加痛苦,而且还没法投胎到下辈子的。”
“为什么会这么说?”
怪人的嗓音很嘶哑,语调也很生硬。
“我也不知道为啥,反正家里老辈子的人都这么说。”
“再说了,叔叔你这常年不回家,婶婶的墓地也没人去扫吧?”
怪人明显的一愣。
“我觉得,婶婶在天上如果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她肯定也会伤心的,而叔叔你又不知道。”
“我曾经答应过她带她走遍全国的。”
“你已经做到了,相信婶婶也看得到的。然后呢?”
“然后?没想过。”
“那你现在就可以想了。”
没有人可以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没有人能骗自己一辈子。
也许是潇潇的话让志强活了过来,也许是像诗文里说的那样,在我心口幽居的莲花慢慢开放,待她凋落时,再用另一朵莲花商量我们的来世。
直到看到理发店中收拾利索后的那张年轻面庞,潇潇那句叔叔有点叫不出口。
等到了火车站检票时看到志强的身份证,更是无法相信自己喊了这么多天的叔叔,居然只比自己大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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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口的小饭馆门前挂着“暂停营业”,门前停着一台黑色的虎头奔。
屋内,大军和超儿还有胖丫静静的喝着茶。
“超儿,这事儿你家里咋说的?”
“家里是支持的。”
大军喝了一口茶,说道:
“超儿,胖丫,你看我理解的对不对啊,你家的意思是结婚可以,但得超儿当上门女婿,对不对?”
俩人都点点头,大军继续说道:
“那么这个事我是反对的,先不说超儿是一根独苗,也不说超儿能不能生俩儿子,我就说上门女婿能不受气吗?那不得处处看人家脸色?”
“军哥,你这就说错了,有我在,我家里谁敢欺负他?!”
听胖丫这么说,大军又问道:
“你不是有个弟弟吗?干嘛非得整个上门女婿?”
“我爸妈怕我嫁到别人家受气。”
“你回去和家里说说,看这样行不?我呢,手里有点钱,能帮着超儿呢在昌平首付买个房,他爹妈离不开家,肯定不和你们一起住,就你俩住,房子写你名字这都没问题。但是能不能不让咱超儿顶个倒插门的帽子?”
胖丫摇了摇头,大军有些火大,超儿赶忙一旁劝道:
“这些都能商量,都能商量的。”
所谓的商量,则是在一个月后,超儿以倒插门的身份,和胖丫结了婚,大军气得让手下人去随了礼后,把请柬撕的粉碎。
气头上的大军晚上来夜场买醉,正碰上工程上的一个包工头也在,非要拽着一起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