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怪物激发了恐惧啊…真可惜,回答错误。”齐怀江按下按钮。
电流一瞬间钻进大脑,如同小型炮弹在脑海里炸开,痛感顺着神经传遍全身,犹如骨折般强烈。奚绥发出呻吟,这份痛感安槐不能感同身受,他别扭地问:“你要死了吗?”
奚绥很高兴这时候有人…鬼能转移他的注意力:「还没,不过比那还糟。」
“你让我出去,我可以替你杀了那个爆炸头。”他说,也许是表达安慰的一种。
「不行,现在绝对不行。」不能再暴露更多与常人不同的地方了,如果让齐怀江知道自己不但不会被怪物占领大脑,还可以跟它交流的话,他没有理由不怀疑齐怀江会给自己安排一个开颅手术。
作为鬼物的安槐显然想不到这一点,他不解地问:“为什么?你看起来很痛苦。”
「你现身的话,到时候痛苦的就不是我一个了。」
电流赫然停止,奚绥有些缓不过来气,那股痛感仿佛还存留在他脑子里,齐怀江敲击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逐渐跟他的心跳同频。
“现在呢?你的感染源是什么?”齐怀江再次问出这个问题,不给他喘息的余地。
“至于吗?”奚绥这次没有选择回答,反问道。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答不出让齐怀江满意的答案。
“什么…”
“就因为我断了你的手?”奚绥直视齐怀江的眼睛,声音不高不低,平稳的传到玻璃另一边,“我的回答不会变,还是说你们研究出了除恐惧之外,其他的感染方式?”
他在回答的同时把问题抛了回去,齐怀江的眼神和他错开一秒,又恢复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喃喃道:“是这样吗…”
“好,我暂且信你。顺便说一句,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的手从按钮上移开,“那么下一个问题——你能感受到它吗?”
这个“它”毫无疑问指的是安槐,奚绥谨慎的回答:“能。”
“嗯。”齐怀江满意的点点头,让奚绥松了口气,“那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奚绥很想告诉他你感染一次就明白了,实践出真知。
“很混乱,感觉你已经不是你自己了,清醒过来会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天知道这番说辞能不能骗过齐怀江。
齐怀江听完沉默良久,久到奚绥担心他再次按下按钮。半晌,齐怀江背起手走到玻璃面前,貌似心情不错的说道:“原来如此,今天就到这吧,希望你能坚持久一点,别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说完转过身,招呼过来两个研究员,吩咐了几句,奚绥看见两人低头称是,表情严肃地走进来,解开束缚他的皮带。他先适应了一下因为长时间电击,而有些不听使唤的腿,才慢慢站起来。
齐怀江隔着玻璃冲他摆摆手,以做告别。
奚绥看着他那张可恶的脸孔离自己越来越近,身体叫嚣着「打他一拳」。
安槐在他耳边起哄:“打他一拳。”
大脑告诉他不想再体会电击的滋味。
他路过他,他还挥着手,嘴角带着胜利的微笑。
身体总是比脑子先行动,他清楚怎样出拳能给对手造成最高伤害,奚禾欢别的没教他,在打架方面可谓毫不吝啬。
抬手,蓄力。他的指节碰到某个硬挺的东西,听见眼镜架碎裂,掉落的声音,还有滞后了一两秒的惨叫。
正中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