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与夏灵犀打过两个照面，他却大致明白了她的性情，虽是嘴下不留情，心肠却并不歹毒，恩怨分明这一点就比许多江湖人要强。

唐布衣不再多想，叫醒了睡在地上赵活，“师弟，你醒醒！”

赵活悠悠醒转，“我这是怎么了？”

“我还想问问你，怎么招惹到了她？”

赵活苦笑道：“我不过嘀咕了一句：这该不会是大师嫂吧，没想到就被她找了机会，恼羞成怒地打晕了过去。”

“该，叫你嘴欠！”

唐布衣明白了前因后果，师弟遭此无妄之灾，他也有责任，被赵活据理力争了几顿酒钱。

“师姐！”

不料这时庙中传出了龙湘的喊声，众人看去，只见原本在打坐疗伤的费娘子悄悄被陈序挟持住了。

时间一久，陈序冲破了封锁的穴位，恢复了行动之身。

他眼神一转，看向四周墙壁逃无处逃，手中掐着费娘子的脖子，大声喝道：“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她。”

龙湘当即站住身形，脸上凝霜，冷冷地盯着他。

陈序笑得不怀好意，“唐布衣，你我同是惜花令之人，何必大水冲了龙王庙，不如加入我大金养龙苑，由我引荐给山东宣抚使仆散安贞大人，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到时候想要多少美人不在话下，岂不美哉！”

他看出唐布衣怜香惜玉，当即用美人来作为筹码。

“仆散安贞吗？”唐布衣记住了这个名字。

陈序大喜，立即转换了称呼，“唐兄可是同意了？”

“不，我是说，我会让他下去陪你。”唐布衣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陈序笑容尽去，他看出龙湘也是一把好手，不甘地继续招揽，“女侠这般身手，若能投靠我大金，将来身任女官，位居高位……”

费娘子全无惧色，昂首蔑笑，打断道：“陈郎，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师妹可不是俗人，我本也没打算着活。”

陈序大惊，脸色霎时变得难看，“你竟自绝了心脉，你……”

费娘子嘴角溢血，直视着龙湘的眼睛，“师妹，等我死了以后，请将我尸身带到庙外，让大雨洗清我的罪孽。”

“师姐！我知道了，请你安息吧！”

龙湘闭目几息，再睁开时眼中含怒，毫不犹豫，举剑欲刺。

“陈序，你作恶多端，师姐又因你而死，纳命来吧。”

陈序放开瘫软地费娘子，走投无路之下，猛地抬头从袖间洒出一团白色粉末，直扑龙湘面门，大喊道：“吃我一记石灰粉！”

“龙姑娘，小心！”

唐布衣早有警觉，扔出一枚金钱镖，打向陈序扬起的的手掌。

陈序手掌吃痛，手中石灰粉散落开来，洒了自己一脸石灰，“啊，我的眼睛！”

龙湘手腕一翻，切掉了陈序五根手指，两三招过后，将他毙于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