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下树,将叶云裳身上的毛裘帽子戴上,带着她身形一闪,几个呼吸间来到了破庙。
才一会儿功夫,外面天就暗了下来,下起瓢泼大雨。
庙里有一只黄狗也在躲雨,赵活提着三只落汤鸡来到破庙时,就看见唐布衣和叶云裳在逗狗玩。
赵活放下山鸡,随口问道:“哪来的狗?大师兄你亲戚?”
“贱人嘴又吃屎了?大黄上,咬他。”唐布衣伸手一指,发号施令。
赵活眼见黄狗真就朝他冲了过来,吓地后退几步,“喂,这狗真能听懂人话?你别听他乱说,我没有你想吃的东西,大师兄许你什么好处,我给你翻倍。”
好在黄狗没真咬他,只是嗅了嗅他身上的气味,不一会儿又摇着尾巴围着叶云裳转。
唐布衣在庙中搜集了一些干燥的稻草,取出火折子点燃。
赵活拿出唐门小剑杀鸡拔毛,在雨水下掏洗内脏,用树枝串起来。
两人显然不止一次这样干过,分工明确,得心应手。
忽然黄狗朝着破庙外面汪汪直叫,雨幕下一男一女闯进了破庙。
男的是一位手握折扇,身穿华服的公子哥,衣衫不整,雨点打湿了头发和衣服,显得有些狼狈。
“太好了,娘子,总算还有一间破庙可以躲雨,还有人在这烤火,我们刚好可以用上。”
女的衣着朴素,头发凌乱,背着一个包袱,一进破庙就看见双手沾了鸡血的赵活,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人。
她提着的心才放下来,嫌恶地撇了一眼赵活,“这地方好渗人……你看那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说不定是鬼啊!”
赵活:……
叶云裳眼睛顽皮一转,声音婉约,言辞却是锋利,“别人是见人说人话,你是贱人说鬼话,贱人见鬼去,莫要跑出来丢人。”
公子哥看呆了眼,面前是一位身穿貂裘的玉人儿,肌肤柔弱冰晶,脸颊却带着微微的婴儿肥,额前秀发层次分明,五官轮廓也是温润娇婉。
小姑娘随意动作神态,均是纯真自然,就连生气的样子都可爱之极。
妇人面色铁青,推了旁边公子哥没反应,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唐布衣眉头微微一皱,挡在叶云裳身前。
“说得好,云裳,相声加你一个,人知鬼恐怖,鬼晓人心毒,相貌也能区分人神鬼的话,我倒要下地狱去一饱眼福,再闹个天翻地覆。”
两人一唱一和,怼得妇人哑口无言,驳不出话儿来。
公子哥回过神来,暗道:这人竟长得比我还要俊逸飘洒,带个小娘子这般美貌,让人好生嫉妒!
珠玉在前,他对旁边的妇人顿时失了兴致。
他心中有了定计,作揖施了一礼,“两位壮士,这位小娘子,小生这厢有礼了。可否行个方便,借你这堆火烤干衣服?小生行囊中还有一些干粮、腌菜、美酒,可作酬谢,万勿推辞。”
说完不等回答,已解下行囊,将一瓮一瓮酒菜摆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