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布衣不再多言,吞下一枚丹药,盘膝打坐,调养着伤势。
他的飞燕流星翎还不能做到像师父唐中翎一样,如臂使指,收发自如。
此刻体内的内力四处乱窜,急需梳理一遍。
等到再次睁开眼时,天渐入夜,月上树梢,破庙内升起了一团篝火。
上官萤坐在篝火前,支起手肘,打着瞌睡。
唐布衣悄然起身,走出破庙。
等到再回来时,手里提了一壶酒和一包吃食。
没过多久,饥肠辘辘的上官萤闻到了香味才嘤咛一声,悠悠地醒转过来,被篝火前的人影吓了一跳,看清是唐布衣才缓缓松了口气。
“上官娘子睡觉也会流口水吗?”
上官萤闻言大窘,连忙上下检查了一番,才知道被唐布衣给捉弄了。
她柳眉倒竖,恼羞成怒,“唐布衣,你真是可恶!恶劣至极!”
“那我换个说法。”唐布衣脸上挂着笑意,顺势递过去一包吃食,改口道:“上官娘子饿不饿?”
上官萤怒气稍减,接过吃食,打开发现是烤鱼,不过烤鱼身上有几个细小的洞口。
唐布衣往篝火里添了一把柴,说道:
“上官娘子放心,这鱼我没动过,鱼骨都被我用暗器手法剔除,不用担心鱼刺。”
上官萤怔怔地看着无骨的烤鱼,怒气渐渐平息,转化为莫名的复杂之色。
“你莫要以为我是千金大小姐,我才没那么娇贵呢!”
唐布衣淡淡笑着,“当然,娇贵的千金大小姐才不会打人。”
“我看你是想讨打了!”
上官萤吃着烤鱼,口中没停,嘴上也没饶人,不过说出的话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唐布衣语气悠悠,“我这虚弱的伤员,只能任由大小姐在佛祖眼皮底下欺凌,毫无还手之力。”
“能让大小姐做出此等令人发指的行径,定是我罪大恶极的缘故,想来佛祖不会怪罪于你。”
上官萤胸口一堵,气咻咻地说道:
“你这狗贼没一句好话,知道我上官家信佛,现在又拿佛祖压我,等你伤好了,我一定要把今天欠下的打一并讨回来。”
“怎么打都行,就是不要让我师父看见了。”唐布衣提醒一句。
“为什么?”上官萤疑惑,“唐掌门很护短吗?”
唐布衣用手比划了一下,“不是,他上次打我是用手臂粗的木棍,打断了好几条,要是让他瞧见了,多半以为是我惹你生气,就该换成大腿粗的棍子了。”
上官萤展颜一笑,“你倒是挺耐揍,以后我去唐门的时候一定要向唐掌门请教一二。”
“上官娘子。”
唐布衣表情认真了几分,“今天多谢你了。”
“是我要谢你才对。”上官萤摇摇头,“多亏了你,我才能从刘颚那里离开,也害得你受伤,我自然不能不管。”
“哈哈哈,上官娘子真性情,我敬你一杯。”唐布衣刚拿出酒,就被上官萤劈手夺了过去。
“不行,你身上有伤,不能喝酒。”
唐布衣咂咂嘴,无奈道:“行吧,谁让我打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