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来您家?”夏蒂止住了泪水问。
“当时我也在刑场,看到你晕死过去了我请拖你出来的那个老头送到我家。那些白狄人根本不懂什么礼仪道德。他们信奉父传子,子传兄。只要是女人,他们都可以交配,就如畜生一般。”
“婆婆……”夏蒂如见到亲人一般扑在她的怀中大哭起来。
自此之后,夏蒂终于下定决心跟着仇婆婆学习武艺。
婆婆则每天给她上山采药,熬药给她治伤。
夏蒂则每天躺在炕上养伤、翻看这本破旧的竹简。
夏蒂从三岁就开始学习识字,竹简上的字对她来说简单易懂。
睡了一个月之后,夏蒂终于可以下地走路了。
当她走出婆婆家时怔住了,她望见一棵硕大的银杏树长在屋前。
银杏树叶并非金黄,而是刚刚萌芽露出青绿尖尖。
“姑娘,看啥?”
“这棵银杏树长得多茂盛呀”夏蒂想起梦中的婆婆在摘金叶子的情景说。
“每年我拿银杏果子去卖不少钱呢。这不刚刚开春就冒牙了”
夏蒂到底是小姑娘,忍不住将梦中的事说给婆婆听。
婆婆听后大笑道“巧合,巧合呀。如果是真的那多好呀”
到了秋收季节,夏蒂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婆婆则每天爬上树摘那些成熟的银杏果子。
看着能轻松上树的婆婆她羡慕极了,她想起小时候也上树摘过杏子,于是好几次学着婆婆的样子爬上去,结果,爬到树中间,就被光滑的树干刺溜滑了下来。
夏蒂没有气馁,她想出一个法子.
她到田野间寻到一些藤条,将藤条做成一个个圈绑在树干上,然后,她将脚伸进环中,一步一步一个环上了树杈。
她坐在最粗、分支最多的树杈上得意地朝婆婆问“婆婆,我没有技术爬上来,但我会想办法”
婆婆见状苦笑道“你这笨办法谁都会。你看过猫爬树吗?猫用的是爪子,四脚交替使唤”说完,婆婆从树上如猫一样轻跳下来,然后伸出双手一前一后与脚交替互换使用。
夏蒂这才发现爬树其中的奥妙。
第一次这么清晰看到婆婆的指甲如铁钩一般,一伸一缩像猫爪一样。
啊,难怪她爬树如行云流水般自如。
“婆婆,您的手指甲长得像弯钩,那我也要把指甲留下来”夏蒂说。
“留指甲是一方面,技巧是一方面,每天练习体力才是更重要的。
就这样,夏蒂从黎明开始到午夜结束,除了吃饭睡觉外,她都是苦练爬树。
等寒风扫落秋叶时,银杏也摘完了。夏蒂爬树的功夫也像猫一样了。
婆婆用银杏换了一些吃的、用的。
请来木匠打了一架特殊的牛车,又买了一只强壮的牛,打算远程跋涉去逊国了。
婆婆见她伤势已经完全好了就对她说“你这爬树的功夫总算合格了。咱们去逊国见见我的师傅、师兄师弟他们了。”
离开白狄国这个伤痛之地是她最好的选择。她一点儿也不留念这个地方。
不过,她得去看看王宫城门看看。父王、母妃、弟弟和几十口家人的亡灵都还没有地方安葬。
她想重会王宫拿回家人们的东西,没有尸体安葬,那也得做一个衣冠冢吧。
她对婆婆说了自己的想法。
婆婆首肯道“念你孝心的份上。我陪你去吧”
婆婆从市面上买来布料,亲自给她缝制几套合适的褐色男式深衣和几双软垫鞋让她试穿。
夏蒂明白婆婆的意思,婆婆担心王宫里怕有人认出她来;软垫鞋穿在脚上,免得脚步声惊动看护宫廷的侍卫。
婆婆让她画了一个宫殿图,仔细询问了各路进去的大门。
夏蒂告诉婆婆说“宫殿到底有多大我不知道。我很少出宫,就是出宫都是坐的宫銮车。我只听珠儿说过,从我住的怡春园殿有一个后花园,后花园有一个小门,是花匠进出的通道。”
见夏蒂一无所知只好作罢。但夏蒂还是将她住了12年的怡春殿画了一个详细图。
婆婆仔细瞧了图就烧掉了。
婆婆选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婆婆从炕头拿出一副细而长的绳子缠在腰间,又从墙缝中拿出一柄短刀,婆婆将短刀尖捏住轻轻抽出,顿时。短刀变成了一柄细长的长剑,长剑发出阵阵寒光。
“这是师傅给我的无痕软剑。到了五台山我让师傅给我徒儿做一柄这样的剑。”
婆婆一手拿剑,一手背在背后,一脚朝前跨一步,剑如同一道闪电刺在一把铜壶上。顿时,铜壶立即穿过,而铜壶中的茶水滴水不漏。
“啊?婆婆您的剑法真好,一剑就刺穿对过铜壶,咱们没有茶壶喝茶了”
婆婆收剑将铜壶取下,铜壶中的水依旧没有流出。
夏蒂啧啧称奇,她好奇拿起铜壶翻转看了看,铜壶身上毫无刺穿过的痕迹。
婆婆用一块油布擦了剑刃,剑刃顿时越发寒光闪烁。
她将细长的剑插进剑柄后说“这是无痕软剑与其他刀剑的区别。竹简上的口诀记住了吗?”
婆婆问她。
她点点头说“记得了。”
“记得就好。吃饭之后睡上一觉,到了五更时分就去探王宫。王宫我不熟悉,你在前面带路”
见婆婆如此帮助自己,她感动得抱住婆婆说“婆婆,我一直会陪在您身边到地老天荒”
“傻丫头,我有不是你相公,哪能陪到地老天荒呢?好了。等事情办完了我们马上去五台山”
她已经把婆婆当成亲人。
婆婆则把她当成亲孙女。
夏蒂与婆婆吃了晚饭,夏蒂已经从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姐,变成一个勤快的女孩子。
她让婆婆先睡,等她收拾好碗筷,打扫了房间后婆婆已经安然入睡,鼾声频频传出,好不安逸。
夏蒂轻轻侧身睡在婆婆身边,闭上眼睛父母和弟弟的音容相貌立即浮现。
血淋淋的惨状,让她怎么也睡不能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