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洋匪入侵(1 / 2)四海奇行:花鸟风月首页

一位披甲戴帽的男子从尸身上跨过,这人高大魁梧,神态威风,黑漆战甲,帽上月牙,似上战场般着装,但身着的战甲一看就不是广明的服饰。

接着三四十人从他身后涌进来,个个打扮不同寻常,大致都敞胸露怀,下身露出大腿,草履麻衣,几个模样怪异的恶脸汉子,顺带踢了几脚两位身遭不幸的尸骨。其中三位身份不同的汉子贴身站在战甲者身后,一位是身背禅杖的灰袍和尚,一位是胸口有杀字雕青的山林强盗,另一位就不像是广明人,个子与身后多数人一样较矮,青衣敞开,双手藏于袖中,腰上系着风谷岛长刀。

“好大的胆子,我看是哪来的山林劫匪找错了门,敢来这里撒野。”张朝阳知这些人来者不善,但对方也才三四十人不足为惧。

“这些人是洋匪!是洋匪啊!”

“啊,这洋匪怎么能跑到苏州城来了?城门的官兵是干什么吃的?”

“兄弟们抄家伙,这些洋匪竟然跑到苏州来了!”

人群中已有人告破出这些人身份,纷纷掏出自己手中的兵器,这边少说也有一两百人,气势不输对面洋匪。那披甲男子却一语不发,用他粗煞的眉毛扫了一眼在场所有人,并留意被踩在地上的少年和他手中拽着的汪澜。环视一圈后,指着沈文志道:“你一看就是沈庄主,把般若索交出来就给你一条活路。”

“你突然闯入,当着众英雄面杀我两名仆人,恐怕还不止,门外那些惨叫声也是你们干的?”沈文志知道这人目的何意并不惧他,接着呵斥:“既然阁下是广明人为何带领一帮洋匪闯我聚宝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沈庄主,我看不用跟这人废话,我吕成锋早就想杀几个洋匪祭我祖上先烈了。”

大旗门人这边几十人已经摆好架势准备进行一场厮杀,只是对面洋匪发出的叽里咕噜声,嬉笑闹语,看似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听说沈庄主要跟五龙教作对,我们就不请自来了。”

披甲男子淡定说完,跟着对贴身的一人说了几句风谷语后,那身型较矮者用风谷语传达了披甲人下的吩咐,一点都不理会对面他人的嘲叫。

“好啊,我倒是谁能搬来洋匪,看来今日我们这夺魁大会早就惊动五龙教了,这两个细作也是你们派来的吧?”张朝阳用长剑指着踩在脚下的少年,披甲男子的视线跟着移来,并不理睬回应。

“不用跟他们废话了,上。”下令完,他往后退了一步,身后洋匪全都杀身附体般,朝前见人就挥砍,一时间,兵刃叫骂声响彻园林。

洋匪这边虽只有三十四人,前面混作一团刀剑乱舞的情况却是一边倒,那些洋匪手里的长刀锋芒凌厉,十几位江湖好手手里的兵刃竟被削断,大惊之下几人跟着一呼毙命,皆都死在胸首处受到的斩击,伤口巨深,白骨可见。

黄晶领着几位身手好的女弟子在前奋力阻抗,手上钢剑较柔,几道口子已挂在剑身,对方凶狠厮杀,吓得大多数女弟子失声尖叫,身为掌门护在身前却施展不开身手。

那灰袍和尚撞开混乱的人群,直接向沈文志冲来,三拳两腿把挡在中间的人撞开,沈文志见对方冲着自己而来,招呼张朝阳来救援,后者立即扑身上来阻在灰袍和尚身前,使出少阳剑最迅捷一招飞沙走石,踏空倒踢,一剑刺来,剑光青芒大盛。灰袍和尚见他攻来,取下身后禅杖,灰袍胀身,用杖头点剑,撞在剑上,剑尖刚碰上就已弯曲,跟着和尚一声怒吼,头上太阳穴凸起,双手禅杖一挥,把张朝阳连人带剑弹开,砸在台上,口喷鲜血,气息乱作,一时爬不起来暗叹:“这洋匪和尚怎么一手少林的阳刚内劲?”

沈文志见这和尚臂力强悍,手中禅杖至少得有五十斤重,不敢轻视,便躲在大旗门后面。场面一顿混乱,那少年抬头看到这些个人拼杀声,刀光血影,手足无措,擦掉了脸上的灰尘,刚想检查下一旁的汪澜,面前一披甲男人走来站在他面前。

“小子,你是六爷的仆人嘛?”

少年看向说话这人,肥头大耳,黝黑粗嗓不像坏人,回道:“我不认识他,看他被一些人围着打,就劝他们不要打了,哎哟,这里怎么在杀人了!”

少年惊呼中看见一杆长枪带着红绫冲杀出来,谭老爷子流星踏步直取披甲男人面门,男人双手背在身后,并未回头查看,抽出背后腰刀,是一柄短刃戒刀,挥向枪头,血光射出,接着移形换影般,一掌拍在谭老爷子天灵盖上,少年见这老伯伯跪倒不起,长枪脱手掉地,七窍流血,嘴里含糊念道:“是度尽次刀,阁….山…..”眼睛没闭上就断气倒在少年面前,从没见过死法如此恐怖,吓得他打了一哆嗦。

披甲男人的另外两名贴身随从很快就加入战局,这伙人不到半柱香时间,将一群江湖好手砍倒一大片,其余胆小人士四散逃跑,园林外都能听到惊呼声,而各大门派掌门人都身受重伤,血衣挂身,凭借练武多年的身子骨硬撑在地。而洋匪这边身上均有伤势,脸上依旧舔血恋战,倒下不足几人,叽叽喳喳乱叫示威,若不是披甲男子发出停止的号令,只怕在场众人无一幸免了。

沈文志被灰袍和尚提起,丢在披甲男人面前:“师兄,这财主想跑,被我抓住了。”

披甲男人瞪了和尚一眼,他脸上横肉一惊,立刻改口道:“大将军!”

他冷哼一声,盯着跪在地上的人说:“沈庄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般若索交出来,你们这些人的性命就保住了。”

沈文志气息尚存,身上几处刀口血迹未干,已知自己性命就在旦夕之间,没了先前的作风,抱起双拳跪在地上求饶道:“将军饶命,那般若索就在刚才您进来之前,被这家伙一同而来的人给盗走了。”他指着一旁被绳子绑住双手的粗布少年。少年从未见过死这么多人的场面,刚还是鸟语花香人声鼎沸的园林,一眨眼就血腥冲天,尸体横遍,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披甲男人从沈文志旁走过,来到少年面前,让旁边看守的洋匪让到一边,打量他脸上有伤,看着他眼睛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回眼看去,回道:“我叫鸡光明。”

一旁灰袍和尚听闻,哈哈大笑附道:“百家姓哪有姓鸡的,你怕不是捡来的吧?”一道寒光射过来,灰袍和尚立即闭嘴,反倒这位叫鸡光明的脸上并无表情变化,看来早已习惯人家笑话他名字。

“你多大,家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