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你们太偏心了!”
“凭啥要把车队的岗位让老四去顶,不给老二呢?”
“老四一天天的游手好闲,就晓得喝酒打牌!”
“手心手背的难道不都是肉嘛?!”
......
叶仁军好似没睡醒一般坐在客厅边竹凳上,呆呆地看着屋中景象。
斑驳陈旧的墙壁上贴着一幅主席画像,年轻的二嫂正站在主席画像前面声嘶力竭,不停的对着客厅中的父母怒喊,其中还包括他自己。
“嘶!”
叶仁军掐了掐大腿,发现好像不是做梦。
这一夜宿醉,怎么就回到84年呢?
至于为什么知道现在是1984年,当然是因为二嫂口中说的顶岗的事儿。
八十年代初,国家考虑到一些退休工人的安排,实行了一项子女顶岗的制度。
很多年轻人都顶上父母的岗位,继续为国家添砖加瓦。
上辈子也是这个时候,他结婚不久爸就决定退休传岗,把车队的岗位给他给顶上。
尽管二嫂跟家里人吵了快一整天,但最后还是没能改变家里人的决定。
二哥二嫂也因为顶岗这事,一直都耿耿于怀,念叨了几十年。
“妈,爸!”
二嫂程红燕一把拉过叶老二的胳膊,扯着嗓子囔囔道:“我们家老二在林场上干活,每天都是累死累活的,下班回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爸现在不是要从车队退休吗?不如让老二顶上开车。他毕竟也是家里的大儿子嘛,将来还要给你们养老。”
听到二嫂提出养老的事,叶父叶德义脸上明显有些意动。
但一旁的叶母却是满脸不乐意,甚至还伸手指着二嫂大声喊道:“我们两个能走能动的,要哪个给我们养老?再说了,老二又不是没得工作,干嘛非得跑去开车!”
叶二嫂被说得面色有些难看,但此时也不想藏着掖着了,咬着牙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想让小叔子去顶车队的岗,但再偏心,也不能这么偏心嘛。”
“仁武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哪点不比小叔子好?”
听到这句话,叶仁军不免脸色有些发烫。
家里四姐弟,自己排最小,从小到大无论是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都是家里最先吃上,最先拿在手里的人。
从记事以来,自己就几乎就没受过什么委屈,活得潇洒,活得骄纵。
但这也让他渐渐变成了一个被惯坏的孩子。
二十岁都没找工作上班,成天就是四处瞎玩,不论是偷鸡摸狗打架,还是抽烟喝酒打牌,都样样不在话下。
在叶仁军往后的人生中,干过的糟心事更是多得数不清。
单是家里面,除了老爸叶母外,谁要是惹自己不高兴了,更是直接动手打人。
用两个总结性的词语来描述的话,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寄生虫,不孝子。
比起叶老二的话,自然是很多地方都不如。
但无论叶仁军多么不务正业,多么混账,又或者干了多少错事,叶母始终都关心着他,偏爱着他。
“够了够了!”
果然,当叶母听着二嫂对叶仁军的埋怨,立马就站出来维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