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年轻时的成就了,我是看着不显老,已经39岁了,现在也就是保持而已。给,你的病例本。”
接过本子,点头示意后,楠硕提起放在脚边的书包,背上后显得分量十足,走到门口回头:“再见了袁医生,本子就送您了,里面的日记我就撕下来带走了。对了“诗”向您问好,还有一件事外国的诗集不太符合您的气质。”挥手,笑笑,然后离去。
袁天忆,心理学教授,精神科医学博士,本省最年轻的医学领域领头人,诸多光环汇聚一身的风云人物,看着出门而去的人,也只是扶了扶镜框,反射出一道冷冽的镜光,然后撇嘴笑了笑,“碰”的一声手中本子进入了垃圾桶。
楠硕背着书包,蹦跳着,仿佛没有重量,嘴里小声的哼唱着“新娘新娘你别急,高头大马就快来;新娘新娘您起身,大红花轿门外来;新娘新娘您下轿,满月稚子在堂上;新娘新娘掀盖头,满屋素缟喜盈盈.....”
走在人多的路上,楠硕不再像个孩童一样蹦跳,口中的童谣也慢慢停止,沉重的书包压回了肩膀,双手掂了掂背后的书包,默默向着家的方向走去,时不时研究路边的灯柱,又驻足充当着看街边吵架的吃瓜群众,时不时拿出手机看一眼,想要记录又有些犹豫不决,脑子里总想着: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五月29日,夏
脑子是清醒的,总觉得文字是虚假的,但有时候又是真实的,这一切应该是取决于记录文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站在什么角度去记录的。文字记录谎言,埋葬真相;文字裁决谎言,剖析真相;真实矛盾
看来我依旧是病的不轻。
完成今天的神经病日记,楠硕简单洗漱一下,决定在晚上九点前入睡,看了眼床头上挂着的十字架,念珠,又摸了摸脖子上戴的平安符和法钱,睡眠开始。
“报告,头,目标开始休息了,我们是不是也可以下班了。”
“继续监视。”
“是。”
炊烟升起,小河流淌,鸡鸣犬吠,一幅生机勃勃的农村休憩画,小丘的草地上睡着两个小孩,其中一个突然惊醒,怔怔看着面前的小河流水人家,揉了揉眼睛,“啊”的打了个大哈欠,伸手摇着右边的玩伴:“醒醒,醒醒,该起了,马上到晚饭时间了。”
“啊,哦,楠哥你知道吗,过两天可以吃席了,听娘说有大餐,让我到时候使劲多吃。”右手边的男孩揉着睡懵的眼睛,嘟囔的说着,又戳醒更右边的女孩,全然不顾楠硕思索的神情,又说到:“到时候我来叫你,你也要多多吃嗷,谁让楠哥你是守村人,爷爷和哥哥也说只有守村人活得好,村子才能更加的兴旺。”
“忆哥哥,绣娘说今天去她家吃饭。”
“嗯,知道了小诗。一起走啊楠哥。”忆双手牵着两边的玩伴,哼唱着不成调的小曲,想着晚上能吃到什么好吃的,一蹦一跳的找着绣娘家。
楠硕感受着微风的抚摸,又看着天上娇羞的太阳慢慢被云雾面纱遮盖,听着村中成群结队的犬吠,有浓浓的生活气息,“忆,我还是在做那个神奇的梦哎,大城市是真的繁华。”
“诗,楠哥真是有趣,对不对。明明连村子都没有出去过。晚上整个城市都亮灯,那得种多少地才够花费的,听村长说的想用电得交钱,好贵好贵的。”忆笑着看楠硕,浅浅的笑容却伴随着两个小酒窝很是可爱,天真的让人疼爱。
看着安慰的自己的忆,楠硕不服气的说到:“没骗你,你这个长相,等长大了就知道有多难得了。”
“啊,对对对,楠哥说的对,但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看着跑走的忆,转头又看着村口石碑上的“袁村”二字,最终楠硕还是向着石碑拜了拜,随后走到石碑后面,将杂草拔除,只见碑在猿头上,猿手拖稚子,猿身绣经文,猿足成枯骨,脸上的讥笑不绝于耳。
楠硕面色难看不得已,再次双手合十参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