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寻到声音的来源,下意识说了一句,“那边出什么事了?”
刚才跟着水乔幽特意绕了个弯的贾刚也跟着他望过去,从容回道:“不知道。”
这一带也属对方负责的范围,他也很清楚那里是聚财阁的方向,担心出事情,就将那贼交给了贾刚,准备过去看看。
贾刚不再耽误他,向他道了谢,并许诺改日请他喝酒。
他生怕手里押着的人多嘴,幸好直到对方走了,手里刚才挨了两拳还没缓过劲来的人一句话都没多说。
看着同僚走远,他长舒了一口气。
视线收回,刚才不知躲哪儿的水乔幽又出现在他身边。
水乔幽确认了一遍那贼的身份,确认没错,问了他偷荷包一事。
做贼的被抓之时都是一样的,拒不承认,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嚣张模样。
聚财阁那边的动静越来越大了,水乔幽不想再撞上其他人,决定先将人带回去羁押,慢慢审他。
贾刚也知这种人就要让他见见大牢里的手段才会老实,可他也担心,将他带回去,他恐会说漏嘴。
水乔幽理解他的担忧,告诉他,这人现在他们也必须带回去,今晚的事,他们不能再去让其他人改口径,若是被问起来,这人不在,他们没有办法自圆其说。
他考虑的事,她让他不用担心,她会自己搞定。
跟着水乔幽盯了两晚人,贾刚觉得自己那个脑子赶不上水乔幽的一成,她这么说,他也不纠结这些了,听她建议先带着人回去府衙。
水乔幽则先去了一趟袁松府上,和他说了晚上聚财阁发生的事。
等她从袁松府上出来后,她才去了府衙。
先前,贾刚得她嘱咐,还没将那贼关入牢里,而是暂时收押在一间无人的班房。
水乔幽来了后,让他先出去了,屋里只留下她和那贼两人。
贾刚站在外面,一直没听到屋里有什么动静,这让他有些好奇,水乔幽是怎么审犯人的,但是为了避免被人误闯进来,他也没有去偷听偷看,尽职地帮忙在外面守着。
约莫过了一刻,水乔幽从里面出来,请他将人送牢里去收押。
事情她已经搞定,那人是不会乱说的。袁松的那样东西,她也已经问出了下落,请他等会帮她认个路,去将东西取回来。
水乔幽这么快就将事情全部搞定了,让贾刚很是诧异。
可是,水乔幽都说要去找东西了,这又让人不疑有它。
他进去押人,开始对他态度嚣张强硬的人就像个霜打了一样,路过水乔幽身边的时候,他还明显感觉到了他在怕她。
将人送到牢里,他当真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
这就让贾刚更不怀疑水乔幽了,关好人后,陪她走了几里地,在一座废弃的宅子里找到了袁松那还没来得及被销赃的定情信物。
这两日他们都是晚上去的聚财阁,待得也不久,水乔幽又都是走的灯火不亮之处,他们也不担心聚财阁里会有人认出自己。
事情都办完后,两人各回各家,聚财阁的事,约定都当做不知道,也不去打听。
聚财阁那边,这一晚上比开业时还热闹。
附近的官差听到动静,跑去查看,一到现场,就见到里面外面都打得不可开交,旁边还围了不少看热闹的。
他们知道这事一两个人是压不住的,急忙又去搬救兵,周围能被摇来的人都被叫来了。
就在他们叫支援的功夫里,周围本来是出来看热闹的人,也有许多在其它地方参与了因石帮和吹雪巷而设的这个赌局,看热闹时听到了事情的原由,二话不说,从看热闹的变成了耍热闹的。
这样一来,参与打架的人更多了,聚财阁里的那些护卫双拳难敌多手多脚,被压制得死死的。
米二等人意识到出事,想先离开,却被人那些气愤的赌客堵住,外面护卫一失利,他们几人就更走不掉了。
官府的人过来,劝架不住,只能以暴制暴,还多亏有人考虑周全,担心府衙人手不足,向城门那里请了守城的官兵帮忙。等人到后,才以人力优势压制住了局面,最后气的官差将凡是参与打架的以及还在聚财阁里的人全部带去了府衙大牢。
这其中包括没能脱身的米二几人。
米二刚听官府要带人走,还没当回事。
这城里没几个官差不认识他,他甚至以为这是他离开此处的好机会。
就在他已经做好离开的准备时,进来的人是几个生面孔,都是才从其他地方调过来没几日,都没认出他,听他自报家门,也没理会他,毫不留情地将他拖走了。
快出门的时候,有官差认出米二,提醒了对方,对方仍旧没听劝,并未放人。想帮米二的官差职位不如对方下令之人高,没能阻止。
直到天快亮了,聚财阁附近才终于安静下来。
米家知道此事时,米二几人已经被扔在了府衙大牢里,聚财阁的事也被禀到了袁松那里。
自己的孙子是什么德行,米谦多多少少是清楚的。但是,他以为他顶多是做些风流事,却没想到他会接连捅出这么大篓子,更不知道他居然还敢去聚财阁赌钱。
知道这事是因石帮和吹雪巷设的赌局而起,米谦很快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顾不上生气,急速派人来府衙捞人。
可当他的人到府衙时,袁松已将米二和米家有关的几个人单独安排了一间牢房。
太守亲自安排的人,府衙里的人就算再大胆,也不敢私自帮米家捞人了。
米谦得到回信,眉头紧锁,知道这人一时半会是捞不出来了。
他忍住了内心的怒火,让人去查米二到底在这件事上下注了多少银子。
风烟书院从大牢里捞不出人,可要查这么点事还是不难,没用半个时辰,派出去的人就打听到了此事,回禀给了米谦。
米谦听到和米家有关的人,有不少人都违背他的命令偷偷去买了石帮赢,而光米二就下注了六千两银子,他内心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狠狠踢了一脚旁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