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力拉扯之下,我还是把手摊开了…
“你哪来的糖?”
我看向在炕上蜷缩的哥哥,现在想来甚是滑稽。
“是我老妹藏的。”
正好你表哥还在那委屈呢,去拿给他吃。说着奶奶剜了我俩一眼,径直奔西屋去了。
没出几秒钟,就听见西屋嘎嘎嘎的笑声。
我嘟噜着嘴,狠狠地瞪了我哥一眼,“你是个啥玩意儿”像个受气的小孩,又站回了炕边。
“嘿嘿嘿,你看我,这是啥,大白兔奶糖,糖呢?哈哈哈在我嘴里呢,这是糖皮,皮我也不给你。”
表哥张着嘴伸出舌头,那副欠登的样,现在回想起来还想怼他两拳。
我自小有先天疾病,医生嘱咐说“尽量不要让她生气…”其实医生是说了一堆,可爸妈只记住这一句,把我送回村里,并转达给了奶奶。
东北的夏天是干烤的热,这是之后去了南方才得出的结论。小时候最是喜欢夏天,可东北的夏天最是短暂,八月就迎来了秋风。
农村的大炕可以睡七八个人,爸妈不回来时,就只有我和奶奶哥哥一块睡,奶奶睡炕头,我和哥哥睡炕稍,爷爷则是跟奶奶常年分居,睡在在一窄溜的北炕。
“哥,你咋还在炕上磨蹭”我一边梳着头,瞧着他坐在炕上鼓捣着被褥,一脸做贼心虚的样。
“阿阿,来了”
奶奶做完早饭,进屋叠被,突然大喊,“季典,你都九岁了还尿炕啊”
我在厨房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跑进屋,“啥?”奶奶,这不是我尿的啊。
“不是你?”奶奶掀起褥子,仔细掂量着,这是季洋的褥子,小兔崽子,你给我过来!
“妹子,你尿炕咋还赖我呢”我哥真是个无耻之徒啊,他偷着把我俩的褥子调换了还倒打一耙。
事后我问他为什么调换褥子了,还把你的被子也盖上去?他说,“多盖一层被子万一能捂干呢”
我对他伸了伸大拇指,“天生你才必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