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就直接来如意楼了吗？”

“没有，我是从上一家公司辞职来的。”朱绮疑惑的看她，面前坐着的又不是HR问她这些做什么？

时芙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朱绮看她云淡风轻的样子有些不解。沉默了好一会儿。时芙才道：“你从上一家公司离职的原因是什么？”

朱绮暗自松了口气：“因为，因为，”她想了下才说：“我不喜欢996。”

时芙并不相信，刚才看过她的档案，美院设计系毕业，一般的996应该不会去的，明显是在刻意瞒着什么。她索性将文件夹直接放到朱绮面前，朱绮低头，发现是她这周的稿子，她在桌下拽紧了衣角，面色却十分平静，除了刚刚眼底闪过的一丝慌张。

“怎么了？时总？”

时芙没说什么，从座椅上起来，来到中间的小客厅给她倒了杯水，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你这服务设计稿颇有些意思，我想听听设计理念。”

朱绮点点头，拿起设计图：“好的，这幅作品是我在上个公司时就有想好的，堆积了一年，只不过没来得及发，那时就已经辞职了，我在大学时对礼服非常感兴趣，尤其是大四那年，我去了不少家公司实习，这件衣服是我在很多宴会中的感悟，舒适的穿着也许会给体验上带来更大的帮助。”随后她又补了句：“时总，你放心，这张图纸绝不是我在职时设计的。”说到后面，她的语速极快，情绪有些激动。

“嗯，你在Monster工作过？”时芙喝了口茶。

朱绮突然站起身：“我没有，那幅设计稿，就是我画的！”她没忍住，声音不自觉地比刚才高了很多个度。

“别激动。”时芙起身，在电脑上翻找了一下，让朱绮能够看清上面的图片，和文件里的一对比，朱绮身上冒出了些冷汗。

“时总这是什么意思？”

“你看不就知道了。”

朱绮没说话，眼睛不自觉地盯着自己的设计图纸。

“你的意思是是Monster滥用了你的作品是吗？”时芙也不是刚刚那般浅笑，她低沉地问，朱绮将手攥成拳头。

“我说了，这是我的作品。”她选择性的失忆。

见她根本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时芙也不想再与她拐弯抹角地，“告诉我原因。”她道。

朱绮直楞楞地在站在那，一言不发，仿佛是一座冰雕。

时芙不语，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朱绮。

窗外刮起了风，将树枝吹的东西摆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沉静了好一会儿，朱绮摊了手：“被你发现了，眼光可真毒。”她自嘲的笑了笑。

时芙转过身，双手环抱：“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我刚到公司那会，那时候的我真是，呵，狼狈不堪。”她好似松了口气，不像当初那般紧张，现在倒是有股自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