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库车的热斯坦老街，倪鹏请了高兴吃红柳穿的羊肉串。其实就算种不出肉苁蓉，有羊和红柳，吃烤羊肉串都管饱了。

高兴坐在拔步床上打了个哈欠，等着电话接通。

“喂。”倪鹏也迷迷糊糊得接了电话。

“准备一下，等会去国务院参事室。”高兴闭着眼睛，跟说梦话一样说。

“国务院！？”倪鹏惊叫着。

“谁呀？”王珊珊不耐烦地说。

“是国务院参事室，你去找丁立人丁教授，他带你去中央文史研究馆。”

说完高兴就挂了电话，然后打着哈欠打下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通，也对，这个时候绝大多数人都在休息。

“喂。”姚烨迷糊得说。

“叔叔，你知道国务院国有资产委员会在哪儿吗？”高兴问。

“你要问路，直接搜索地图不就行了？”姚烨仿佛讥讽一样说。

“你陪我去一趟，等会儿在……”

“哪个国资委啊？”姚烨问。

“不就一个吗？”高兴反问。

“你问清楚是哪一个？另外叫你干嘛去？”姚烨问。

“好像是跟什么云上水电有关。”高兴揉着眼睛说。

“云上水电对吗？我知道了，对了，你是不是有个懂计算机的同学？把他叫上。”姚烨说。

“张鑫鑫啊？他在西域。”

“另外一个。”

“等会儿哪个国资委碰头？”高兴一边打呵欠一边问。

“莲花池那边那个，这个时候打电话的只有他们。”姚烨说。

“他们不睡觉的吗？”高兴困劲十足得问。

“有宿舍，哎，晚点联系。”姚烨把电话挂了。

高兴在躺下去睡之前发了个信息给秦超，然后一命呜呼般睡了。

早上七点他又醒了，可能是因为中途被叫醒，所以他的精神不大好。

餐桌上放着包子稀饭和咸菜，高爸爸正在看新闻联播。

“……随着国家能源集团云上水电平台的正式发布，将在全国水电企业中得到推广应用……”

高兴和老爸一起看新闻，这个云上水电是水利口的，和他们风电太阳能有什么关系？

“吃饭了。”王珊珊不高兴得说，还瞪了高兴一眼。

这时高兴手机又响了，他连忙回卧室接电话。

“真的假的？要去国务院啊？”秦超笑嘻嘻得问。

“云上水电听说过吗？”高兴点燃一根烟提神。

“听说，不过那不是和你们没关系吗？”秦超问。

“我也不知道，凌晨有一个人打电话给我，记得是莲花池那边那个国资委啊。”高兴说。

挂了电话后高兴想起一件事来。

有一次做梦，他梦到莲花池旁的寺庙，有人提醒他有鬼在找替身，他会不会就怎么嘎了吧？

这下不是彻底清醒了，要严肃对待，回餐厅的时候老爸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上午去哪里？”高爸爸问。

“国资委。”高兴没有碰包子，怕一张口全是大葱味。

“你怎么不带珊珊去？”高爸爸问。

“国资委不只是一个地方，你和倪鹏去参事室怎么样？”高兴对王珊珊说。

“你怎么带姚烨去啊？”她一脸恼怒得说。

“你跟我去西北吗？”高兴也不高兴得说。

眼看第一次家庭战争即将爆发，高爸爸咳嗽了一下。

“你爸爸的坟在哪儿啊，珊珊。”

大小姐没理会高爸爸，转头去厨房了。

高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着到了厨房。

王珊珊正在洗西红柿，这东西可以生吃。

“我才见你的时候，有一个晚上做梦，有鬼在莲花池找替身，有一个人提醒我不要靠近。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暗号。”高兴说。

“不带我去就不带我去，找什么借口。”王珊珊冷着脸说，带着洗好的番茄回餐厅。

高兴真不希望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说的话，然而他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在收拾好以后离开了。

“不吃早饭了？”王珊珊在背后说。

高兴把门关上了。

等到了地下车库，他那辆小破SUV里坐着的是高攀龙。

“去哪儿啊，本家？”

“国资委，莲花池那边的那个。”高兴冷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