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公主她不懂疼惜人。你都受了那么重的伤,她还执意要回……”
“好了。”路羡青将自己的手收回来,背在身后。
停顿片刻后道:“你既身体不适,就再休息一会。”
“我同公主先回去了。”
再多的话,他没有说。
如此下去的后果,他也懒得提醒。
只是默默转身就离开了冯舒兰的房间。
一出门,路羡青就看到黎舒舒站在阳光下。
她未施粉黛,却仿佛独得阳光的宠爱,照在她衣服上的光反射回来。
让路羡青心里烦躁的不行。
看见他,黎舒舒俏皮地伸着头,越过他的身后看,“哟,你的小宝贝没跟你一起啊?”
“她还不想回?”
瞧着路羡青脸色铁青,她笑得更放肆。
“姑娘大了不由娘,你也没办法不是。”
路羡青浑身上下都是伤口,疼得他走路都艰难。
实在没有气力跟她拌嘴,只能冷冷道:“走了。”
说完就自顾往门口走去。
回路府的一路上,路羡青都在闭目养神。
黎舒舒却活脱脱像个猴子,在马车上左看看,右望望,一刻都不停歇。
“公主,你究竟在看什么?”
他抱着手靠在正位上,眼睛都没睁开。
只蹙着眉,尽是氤氲。
黎舒舒贼兮兮地说,“我看看还有没有刺客啊。”
“万一今日在齐王府这场大戏,真的是叶臻自导自演的话,很难说他会不会对你下手。”
这话,让路羡青睁开了眼睛。
他审视着眼前人。
压低声音开口问,“他不是你的皇叔吗?”
“是又怎么样,这不能证明他就是个清清白白的好人。”
黎舒舒打开了话匣子,“今日的事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他才回御都不久,谁能对他下手啊。”
“而且那群刺客和你打的那叫一个激烈,却轻轻松松被府兵拿下了。”
“太怪了。”
若是黎舒舒没提,路羡青的注意力也不会在这上面停留。
毕竟他和叶臻并无私交,出手打刺客,也只是为了救他想救的人。
可被她那么一通分析,确实处处都透露着怪异。
路羡青继续反问,“那你觉得齐王大费周章演这么一出戏,又是为何?”
“我要是知道,不如让我去做官得了。”
黎舒舒抱起手,也闭上了眼睛,不再通过窗户观察外面的情况。
马车内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只是路羡青的思绪,被她的话牵引着到了其他地方。
回到路府,路五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他搀扶着路羡青下了马车,才道:“大人,药品都准备好了,大夫也在静心苑里候着了。”
“让他来玉水院。”
“来哪里?”
黎舒舒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
听见路羡青嘴巴里说出这三个字时,脚都走不动路了。
她转回身子,一脸不情愿,装都不想装,“你受伤了,应该好好养伤。”
“你在我院子里,能养好伤吗?”
可路羡青像是听不见她说话一样。
伴着路五的搀扶,一路往玉水院的方向走。
黎舒舒不放弃地追上他,“不是,你要养伤的话,路五更得心应手啊。”
“路五他一个男子,不细心。”
“我更不细心,我还手重,要是你伤口被我弄得不好,你可别来赖我。”
路羡青嘴角勾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行,不赖你。”
黎舒舒愣住了,不是,她说的,是那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