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飞了！我是小鸟，飞咯~”秦宁醉的实在厉害，趴在谢长策的肩头一直动，还张开双手说自己要去飞翔。

谢长策怕她甩了抱得紧紧的，又怕被季彦礼看了笑话，咬着牙挺着一口气一直挺直腰背把人送进了帐内才白眼一翻将人放了下来。

压低声音质问道：“谁让你跟那个人喝酒的！？我不是都说了以后看到他就叫我吗？你还敢和他喝酒！？”

秦宁脑袋晕晕乎乎的，看着他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忽然眼眶一红，眼泪突然落下来，砸的谢长策心神一慌。

“不是，你哭什么啊？我又没骂你没打你的...”

说着就伸出食指去给她擦眼泪，结果下一秒秦宁忽然凑近抱住了他的腰，声音瓮声瓮气的有些委屈道：“外公...阿宁好想你，阿宁现在可厉害了，过了大教考呢。”

“可惜您都看不到了，对不起外公，是阿宁没用…”

谢长策被她抱得浑身僵直，鼻息间都是她身上的酒气。

他试图推开秦宁却被抱得更紧了。

秦宁似乎很怕他跑了，哭声更大：“你别走外公！求求你再陪陪阿宁，阿宁真的好想你，我没有偷懒，我现在很刻苦很用功，您教我的东西我全都没忘记，您别骂我…”

谢长策脸颊绯红，心跳如雷。

虽然他经常流连青楼，嘴上什么浑话都说的出口，可是事实上，他自己还是个雏呢，头一次被一个女人抱着，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一直举在半空中。

“哪个，你先放开我行不行？”

秦宁靠在他胸口摇头：“我放手了外公就走了，您是不是在怨我，怨我为何没有救下秦家，怨我为何还没有给秦家报仇是不是？”

谢长策侧头看了一眼把头枕在自己肩膀上抽泣的人，竟然有一丝心疼。

他是明白她经历了灭门之苦，可平日里看她都大大咧咧仿佛一切都压不倒她的模样，原来她心中一直这么苦。

他叹了口气，抬手不自然的放在她的后脑勺轻轻抚摸着，柔声道：“你做的很好了，外公很高兴。”

“当真？”秦宁瞬间破涕为笑，抬头看着他，眼神里透着雀跃。

谢长策：“当然是真的了，外公一直在天上看着你呢。”

秦宁眼泪又扑簌簌的落下来，咬紧自己的嘴唇才克制住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那外公每天都要看着阿宁，阿宁不会让秦家失望，外公和娘亲一定要好好看着，保佑阿宁早日手刃贼人！”

说完忽然倒进谢长策的怀中，就算是睡着了眉头也紧皱着，眼泪还在脸颊挂着，看上去可怜的很。

谢长策自认倒霉，伸手将人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刚准备松手给她盖被子就被她抓住手：“外公别走…陪着阿宁。”

“没走，给你盖被子呢。”

似乎是听明白了手稍微松开了，他给她掖好被角，长叹一口气坐在一边，凑近她的脸伸手擦干净她脸上的泪珠。

摇头道：“酒量这么差，下次看你还敢不敢喝了。”

“外公…娘…大哥，阿宁一定会报仇…”

连在睡梦里都不肯放过自己。

谢长策微微蹙眉，将手贴在她额头想为她抚平眉头的愁绪，轻声安慰：“睡吧，别再想了，安心睡吧。”

可能是谢长策安抚有用，秦宁很快便松了神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