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这次走的路很平坦,这边人家也多,怪不得大娘说好认,就那一家的柿子树长得像把伞一样,盖住了一半的屋子。晚晚站在篱笆栏处用清丽的嗓音喊着“兰花,兰花”。兰花自堂屋走来,她今天穿着淡绿色的衣裙,头发扎着鱼骨辫,轻轻的搭在肩膀上显得随性而优雅,鲜绿色的流苏随着兰花的步伐摇晃。一点都不像是乡下长大得,反而更像是生活在高门大院里得。
“晚晚,快进来”,“你嘴角还疼的厉害吗?看着结了夹”她不在意的摸摸嘴角“这有啥,你是怎么找到这的?是看见我给的惊喜了吧”晚晚不动声色抿抿嘴坐在凳子上“不就吴卿二嫂吗?你是不是误会了?”“哈哈,这你也信,整个村谁不知道那个女人和你丈夫没有血缘关系”兰花拿出帕子捂着嘴笑,幅度过大扯着嘴角,裂开了伤口“哎呀,当初年儿可是喊他娘来着,你这么多年都未有身孕,你说奇不奇怪”接下来的话,晚晚简直是浑浑噩噩的听完,太乱了。以至于听不下去了,就直接夺门而出,不知不觉的走到家门口,掩上门。坐在树下的木躺椅子上把身体蜷缩成一个球躺着,闭着眼仔细回忆着从醒来到现在发生的事,如果真如兰花暗示那样,晚晚身体有异,吴卿从别处认养一个孩子也正常,可是她着重强调了那个女人,当初出走也是因为她,暗示他们关系不一般,总不能是私生子吧,晚晚敲敲脑袋,神色凝重,什么时候自己也会成为一个怨妇。
不过兰花的话还是不可信,靠吴卿墨迹的样子,迟迟不讲,怕是他自己也知道说不清。晚晚决定下午亲自再去一趟那个女人家看看。中午太阳的热量源源不断的输送给大地,热的人食欲都降低了,晚晚简单吃点早上剩的饼和小咸菜,用凉水把厨房餐具清洗一遍后,先回房休息一个时辰养精蓄锐,等下午差不多村里的人都去下地了,就换了一身清凉的衣服,就拿着一把油纸伞带了一包干木耳提着,遮着太阳往早上去时的路赶了。经过几个时辰太阳的照射,泥巴路也干涸多了,熟悉的桃树再现眼前,虽然不知道那个女子住在哪儿,但总归离这不远。侧耳倾听那边有小孩笑声,循着走去。“年儿,还调皮呢,别玩水小心着凉”是个很柔和女子。晚晚走近时,两个人还背对着她并没有发现,站在一破水缸前里面种着荷花,她在细心拿手帕在给他擦手。晚晚恍然道“年儿”。年儿立即转身眼神怯怯的望着晚晚喊了“娘亲”。然后朝她走来抱住我,那个女人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晚晚善解人意道“年儿我忘记了好多,可以和我介绍一下这位吗”。年儿倒是积极把她拉着转过了身“这是我小娘叫郑芯,我可喜欢她了,娘亲,你别生气好吗,我也是才知道,,,”。
郑芯像回过神来低着头陡然提声尖锐道“年儿,你该到时间练习字了,忘记父亲说的了吗,快去。”这下年儿嘟着嘴跑开了,她这下才慢慢抬起头来,晚晚也真正看清她的相貌,不是一眼惊艳,但胜在五官柔美而和谐,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很愿意和对方倾诉心声。
虽穿着朴素浅色的长裙都难压下纤细的腰肢,白玉发簪将长发盘旋于头顶,并没有显得人年龄大,倒把瓜子脸显得更小了。还用一种像是忧郁又像是别的眼神盯着你,晚晚不太理解这种眼神。晚晚先开口“听吴郎说,你是二嫂?看着像是小妹一般,没想到他们吴家个个都容貌昳丽,我可有眼福了。”她像是被晚晚直勾勾的眼神烫到又低下头柔柔道”妹妹才是好颜色,肌肤似雪,好生让人羡慕”手一直揉搓着帕子。晚晚想了想开口”好久不见年儿,有点想他,就不请自来了,倒是打扰了”。她忙慌张的摆摆手“你来,很开心的,快来喝杯茶”。随着她进屋,堂屋收拾的很整洁,映入眼帘的也就桌椅板凳。晚晚把晒干的木耳递给郑芯”吴卿亲手晒得,拿来给尝尝”“刚好家里没有木耳菜了,年儿很喜欢吃”郑芯拿起来满脸笑容的看着年儿。晚晚半为难,半纠结开口“吴郎大概有些晚回来,我待在家有些无趣,可以在这多待会吗”,晚晚可以很明显感到郑芯从开始见到她就很慌乱,似是不想与她多待一起。郑芯有些犹豫一直在搅帕子。年儿探头探脑的从小房间伸出头”娘亲,小娘做饭可好吃了,和爹一样,你留下来我们一起吃晚饭”。
郑芯听着这话忙掩饰道“一家人,以前做饭都是一起的,我们母亲就很擅长厨艺,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吧。”郑芯从厨房挎着篮子“我先去摘菜,你先陪年儿”。晚晚当然不会错过与她相处机会“人多力量大,我来可以帮你整理整理菜园。”见推脱不过,就一起往屋子后面走去,这菜园里这个季节能长的蔬菜都有,长势喜人。难以想象一个瘦瘦小小的女人可以把家里家外收拾的井井有条,没有男人会拒绝一个会持家的女子的。当两人正在藤上摘黄瓜时候,晚晚似是不经意问道“二嫂,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她正在摘瓜的手一颤“我丈夫在世时待我极好,我暂时想守着,不作他想”。“倒是我莽撞了,二嫂这般好,还这样年轻,只是有点可惜罢了。”晚晚边说也不忘观察她的神色。除了最开始毫无防备的失态,现下已是镇定多了。晚晚问清楚有哪里需要打理的就帮着拔了杂草,看郑芯拿出早已经劈好的竹条就帮着加固篱笆,防止有鸡鸭进去啄菜叶。忙忙碌碌一下午除了最开始的搭话,到了后面只顾着干活,两人也没有其他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