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能起到决定作用的,除了陛下,还能有谁?换成别人,裴寂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都到这份上了,你们说,我还有啥算不出来的?”
范剑自信道。
李世民暗自叹息,这家伙的眼睛就像能透视一切,轻轻松松就能看穿事情的真相。
这个案子涉及的是多少年前的旧账,那时候的范剑恐怕还在玩泥巴呢。
可就这样,他还能顺着线索,把事情推敲得清清楚楚。
这样的人物,实在太可怕,恐怕给他一丝线索,就能知晓天下事。
长孙无忌和魏征,同样心潮澎湃。
铁面无私的魏征更是确信,这些分析,绝对是范剑自己琢磨出来的。
毕竟,皇帝正当壮年,谁敢没事记载那些陈年旧事。
范剑自顾自地品着手中的炒货,一边闲聊般地道出了他对魏征流放事件的看法。
他像是在说着别人的家长里短,而非国家大事。
“这裴寂啊,落到这步田地,自是活该。”范剑不以为然地咂了咂嘴,“哪怕他曾经是咱们大唐的开国功臣,那又如何?”
李世民坐在马车里,眉头微皱,不禁问出了声:“范掌柜,你真觉得他该流放?”
“哼,功臣?”范剑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轻笑了一声,“功臣就能和圣上过不去?别忘了,他裴寂当年和刘文静那档子事儿,手段可不算光彩。”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圣上的心情,那可是天大的事。
他心情好,赏你个金盆满钵;心情不好,流放边疆也是分分钟的事。
这裴寂,不过是刚好撞上了。”
范剑说得兴起,手中的炒货也不自觉地往嘴里送。
“再说了,裴寂那点儿破事,换做是我,也觉得脸上无光。”范剑一脸的认真,却又不失狡黠,“女人如水,那得柔能克刚,他偏要硬碰硬,这不,碰得头破血流吧。”
此时,马车中的气氛似乎轻松了些,李世民也被范剑这番话逗得微微一笑。
“你看,圣上也是人,有喜怒哀乐。”范剑继续道,“他裴寂的下场,不过是圣上心情的映射罢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听到这里,李世民心中一紧,手中的玉佩差点没捏碎,心里暗自佩服,这范剑,真是个贴心人。
皇帝也是人,也有情绪起伏,李世民自诩圣明之君,心中却常感孤独。
这些年,他压抑了太多,偶尔也想发泄一下,难道就不行?
想起决策时,那些为裴寂求情的朝中老臣,李世民不禁感慨,那些自诩老辣的臣子,却不如这个年轻人看得明白。
作为帝王,能找到一个理解自己的人,实在难得。
“范剑兄,真是慧眼识英雄,你这个哥们儿,我认定了!”魏征的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兴奋。
范剑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有点摸不着头脑,心中暗自嘀咕,脸上却不露声色。
他这人最擅长见风使舵,随机应变,于是笑呵呵地与魏征互相搭着肩,仿佛多年至交。
要说这长孙无忌国舅爷,对范剑可是青睐有加。
这小子不仅目光如炬,洞察人心,那份圆滑世故,更是让人欣赏。
这么个人物,无论放到哪里都是一块发光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