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不,赵漆辞把弄着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
三日前,她和许都尉商量此事的时候,如果说刚开始许都尉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那么后面则是见了鬼的表情。直接连说了三声不可不可。最后还是她磨破了嘴皮子,才同意这个计策。
赵漆辞轻叹一声。也得亏玖月那只信鸽,她才能李代桃僵。在临走前,还特意叮嘱许保修好好照看玖月。想必,那姑娘此时已急坏了吧。
看着茶水中倒映着的女子的眉眼,她忽而愣了愣,原来…自己穿红装是这样的吗?
她忽而记起三年前,她与那谢小侯爷在扬州城的屋顶上饮酒,彼时,月色正好,晚风徐徐。
许是美酒醉人,那小侯爷忽而调侃她道:“赵兄,你要是个姑娘必定有很多人追你。”
她当时也怕是醉了,竟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为何?”
那小侯爷大笑一声,举着酒杯道:“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辛苦为卿热。”
若似月轮终皎洁
不辞辛苦…为卿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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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早已乱成一锅粥,李琛玄听闻大婚之夜穗穗被掳了去,发疯了一般要追去飞虎山找穗穗。
李夫人泪眼盈盈的拉着自家儿子的手道:“玄儿别去,穗穗…会没事的。”
“娘!你知道飞虎山都是些什么人吗!穗穗她…”
“够了!”李老爷子端坐在主座上,面色沉沉的道:“这时候了,还来添乱。”说罢,又转头看向坐在旁侧的许保修:“亲家,这事你怎么看?”
许保修放下手中匪寇留下的信笺,叹口气道:“依我看,首先要筹备银子才是。余下的,便按原来宣义说的做吧。”
李老爷子微微点点头,喝道:“来人,备三百两银子,明日酉时送去飞虎山!”
李夫人拍拍儿子的背柔声道:“现在这事急不得,你若贸然闯山,万一激怒了他们,穗穗不就危险了吗?当务之急是静下心,等你爹爹把钱送上去,再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