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姨小心问道:“那要是他父母找不到她很难过吧!”陆子刚斜着眼插着腰:“找上来再说,况且她都不记得了。都是骨肉长的,谁养不是一样啊!”
“有道理,有道理。”胡姨挠了挠脑袋思索到,苦着脸说道:“咱们取个啥名字好啊,咱也没文化,而且咱的儿子都是楼上那个说书先生取的。”
陆子刚杵着下巴思索一会儿,回答道:“行,先让把澡洗了,我这就请他下来。”随后走出了门。
在胡姨的帮助下,脱掉了袍裙,只听见胡姨嘀咕道:“这衣服真洋气,在集市上还真没见过。姑娘在哪里买的。”
我背对着一言不发,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哦哦,差点忘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没关系闺女,以后咱就是你干妈了。”胡姨又指了指厕所里:“工具在都放在墙板上,有什么事就喊下胡姨。我这就给你准备衣物。”
我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看周围的环境,2平方的屋子,光是坑位就占了一半,旁边的木桶就是用来接水的,桶内早已是胡姨准备的热水,我再看墙板,一块简单的香皂,让我不由得感觉有些简陋。简单的洗过,身子舒缓了好多。把她的红裙子借给我,那是她当年结婚保留下来的。她觉得我穿得比她好看。她拿起六片翅膀的发夹,摆弄着嘀咕道:“这发夹也很洋气,莫非是哪家富人的千金。可是,我们这带只有姓李家大户的少爷啊。”见我走到面前,双手递给我:“来,别弄丢了,不然你自己就找不到了。”我接过发夹,戴在头上,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袭来,但我就是记不得它是怎么来的了。
叔父也请来了说书先生坐在客厅等候,见我出来,急忙叫我过去,胡姨也忙着泡茶,他们很期待这个时刻。说书先生头发花白,黑色的旗袍满是橙色圆点,他不慌不忙的抖开扇子,以尖细的嗓音开口道:“你们家啊,我也费过不少心思,这些年你们支持我的讲书我也看在眼里,打在这个情义上,我才不枉陆家三顾茅庐这么折腾,至于这个价位嘛!”
叔父立马拿出准备好的红包,礼貌的笑了笑,说书先生当面打开红包说起来,然后合上点着头微笑,朝我看来,而我只是在一旁低着头,似乎在等待一个命运般,心里越来越紧张。
“别低着头啊,抬起来我看看。”说书先生催促的声音让我更紧张,看了他一眼,目光立马转移,微微低着头。不停的玩着头发,这样能缓解不安的心情,他一双不耐烦的眼神似乎不怎么看好什么。
只见他拿出一个红本开始查看,时不时扇着风说到:“看着情义,我也不忽悠你们了,这姑娘的情况陆子刚也说了,那么就按她被发现的时间来吧,“1986,丙寅年。”先生一边查看红书一边嘀咕道,只能排雅字辈。
先生抬头看向我,叔父点头回到:“雅字辈,好名字,好名字。”先生扇着风继续说道:“我看着女孩第一眼就感觉心思很重,有许多想法。所以以玄为字。所以,你看陆雅玄你们满不满意。”
“当然满意。没有你先生取不到的名字。”随后,先生悠闲的收起扇,叔父前往护送离开家门。
说来奇怪,我居然不知道自己是谁,诞生在这里,唯独先天有着一种意识,也许,这种意识能成为我未来的支柱吧!从那刻起,我自己也暗自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陆雅玄。
胡姨又开始忙碌的把她一间空了好久的屋子收了出来,随后带着我出去买像样的衣服。
一路的街道络绎不绝,这让本来狭窄的路拥挤了许多,但我没想到,来到集市更加热闹,人挤人,骑自行车的,背背篓的,就连装满鸡鸭的三轮车也来凑这个热闹,整个过程就像一个大杂烩。
地摊上的衣服都是很单一,除了花花绿绿就是马甲旗袍,转了好几家,勉强看上一件青色的旗袍,同时也让胡姨失去了三张布票,那是他们半个月的积蓄。
回家的路上,胡姨告诉我陆国鹏是她儿子,现在在十四中读初二。还告诉我一会他回来一定要好好相处。之后,我就对如今的世界产生莫名的热爱,尽管它老旧,简陋,这种莫名的意识好像天生就拥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