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鸿城的行动结束了，整次行动只有一个友方牺牲，玉生的尸体被埋葬在了城中的西北角，和理想城中的烈士墓园方位一致。战场在第二天被专人去清理了，早上，北川又带着云末前往了昨天的山洞，“昨天我们走的太快，也太匆忙了，简单地处理了一下现场就离开了，而且火把找不亮山洞，这个东西你必须看一看，早上莫名慌慌张张地跟我传音时我还奇怪，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慌张。”

北川带云末去看被玉生破坏的东西，那是一坨黑色的奇怪物质，它通体漆黑，上面胡乱地链接着各种身体部位，北川居高临下地看着，不，更像是蔑视着下面的东西，他对云末说：“以前我一直很奇怪，在定鸿城成立的时候，除了我们真正的靠山，那位执剑人所在的间月国，怎么艾克奈斯和埃尔珀普也会支持我们建立这么一座城市。”

“为什么？”云末仰头问北川，北川摇了摇头，眼神却是越来越坚定，越来越愤怒，他说：“你记得神战神话中对原初死神样貌的描写吗？”

云末确实记得，在那天听说有关原初死神的话后就一直在图书室打工时顺便查找资料，这个形象也与自己在父母被杀害时看见的幻觉一致，云末开口：“通体漆黑，体型庞大，身体由各类器官构成，总体呈现出一只下半身为羊，上半身为扭曲触手的怪异形象。”

云末的瞟了两眼在深坑中的那个东西，他早就认出来了，这就是原初死神，不会错，只不过这只是个分身一类的东西，云墨低低地笑了一下，没有被北川看见，云墨低声自言自语：“我一定会成为破晓之日，也一定会杀了你，更会找到真相。”

“是的，和描述基本一样对吧，而且，它，不，祂还能控制人的灵魂，以至于玉生的不治身亡。”北川从鼻子里呼出来一口气“继续说先前的，现在我知道为什么艾克奈斯和艾尔珀普也会支持定鸿城建立了，他们他妈的早就知道祂的归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祂积蓄力量，影响了两位神的灵魂，引起了四位神明的消失，祂还提前跟那两国通风报信，让他们去处理掉余下的唯一一神，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一场跨越恒久时空的阴谋，而那两国支持定鸿城成立就是为了不动用本国力量去处理掉祂，原初的死神，他们完全不在乎如果我们失败了会怎么样，反正那时原初将变得更强，而那时，他们就可以把整片大地都拉下水去，为了他们的利益。”北川狠狠地将手中的戟甩到一边。

“现在的处境，真绝望啊。”云末看着底下的东西说，往前，他们面对的是远古时期无数先贤齐力才得以斩杀的原初死神，而往后，便是这片大地上的政治漩涡，走错一步，他们都会粉身碎骨，五位神都没能成功，更何况现在的他们，他看了看北川，北川拍了拍手上的灰：“那天我在理想城的自言自语不只是自言自语，你应该也察觉到了，那不止是讲给他们听的，也是讲给你听的，他们已经选择了这条路，我也没有理由退下，即便这是一条死胡同，即便最终我粉身碎骨，我也要亲眼看看，看看这么多人用灵魂，尸骨堆砌起来的道路究竟通往何方，结局又到底是什么？云末，我在一些很远古的书籍是看过一句话，不过其实更像歌词，到底是什么我有些不记得了，是，飞鹰会坠落山崖，山脉比原子微妙，尘埃比星球庞大，高楼在缓缓崩塌，而蚂蚁，在筑起高塔。”云末的心猛地一震，蚂蚁，在筑起高塔，他低头看去，道路边上，不知名的蚂蚁正在搬运尘埃，堆砌起一座高塔！

北川抓了抓头发:“原初想杀了你可能是为了恢复自己的实力，不过也有可能是想把你控制起来，等到你彻底掌握神枪再把你杀了，最大程度利用你，嗯，得把一下计划提前了。”云末疑惑地看了一眼北川，北川深呼吸了一下:“矗影，玉龙和任平的晋升，这么着急可能会有不好的后续影响，但是我们没得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