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格局上来说,艺术工坊是从属于泥塑长廊的一部分,场馆形状蜿蜒如云纹,倘若要把长廊比作茎,工坊与释能场就分别充当了叶与花的角色。
这一朵代表着宣泄的破坏之花。
“请保持距离。”
……
场馆的扩声器一直广播着的注意话语在人群的嘈杂声中显得不那么清晰,人们在此发泄,无论是生活、学习或工作上的压力与不顺,还是情感上的压抑与烦恼,又或是单纯地想要释放自身的灵力。
释能场中由外向里广布着数百根由泡沫、海绵、橡胶和钢铁制成的大型地桩,在其中心更是矗立着一根直径为三米且高达六米的实心钢柱。
在这些地桩之下是一层约半米深的水流,其地面略微倾斜,以借助可循环的水流将地桩破损的部分带走。
大部分预约者灵力的释放或是无声或是伴随着简单的语气词声,当然也不乏什么手里剑、气功等羞耻的招式说辞,遭殃的只有攻击池中不会言语无法反抗的桩子与被激扬的水花。
庄尧没有在艺术工坊中逗留,径直走下台阶来到露天的释能场,这里与浮空塔一样分为了许多区位。
区位可以自由选择,没有什么差别,最近的地桩距离区位有着一段距离。
场馆已经是人声鼎沸,庄尧挑了一个相对人少的区位,贴近护栏后,眼中满是纷飞的灵力攻击。
见此,庄尧的双手在胸前作阴阳手势,灵力引导的气流环绕,而后汇聚成球,向前推出。
这一式没什么准头,擦着那根瞄准的地桩击中了水面。
处在最外围的泡沫桩大多已经被打的稀烂不堪,而橡胶做的桩子因为韧性十足,除非是凌厉尖锐的攻击才能够留下痕迹,将其豁伤,反倒是那些水泥大理石桩子有了不少坑口。
频频的灵力输出,庄尧只觉得通体舒畅过瘾,不时和旁人讨论招式技巧。
熙攘的人群中,一位长相带些痞气的高个儿一边四处观望,一边向人打听着什么,这时正停步在庄尧的区位外。
鄢盈歌皱眉叉着腰,怅然喃道:“这是跑哪去了,信息也不回我……”,忽的偏过头,正是庄尧作手刀状凝聚灵力,而后朝场内挥去。
他也寻得乏了,就干脆凑上前去,双手越过护栏自然垂放,浑是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
“好玩吗?”鄢盈歌问道。
在他身旁的庄尧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是否在问自己便没有理睬,而下一刻鄢盈歌就转过头来面对着他,“嗯?”
“你跟我说话吗?你来试试?”庄尧回应道。
鄢盈歌听后慵懒地挺起了身,自在地踮了踮脚步,用手指道,“那看我的,就那个。”
说罢,在他的双指间,灵力炼为明黄的箭簇,随性甩出,正中他所指的地桩,且那枚箭簇并未消失。
虽然轻描淡写,但庄尧已经留意到他的灵力给人感觉极其绵密精纯,“怎么还在?”
“再来。”
说着,鄢盈歌又将一箭簇甩出,丝毫不差地击中先前那枚,这回却一并散没。
“你们现在都已经这么厉害了吗……”庄尧弱弱地说道。
鄢盈歌好奇道:“你们?还有谁?”
“没,就感觉我挺弱。”庄尧付之一笑。
“真是幸运啊,真好,我也……幸运吧?好像也说不上幸运,额…是幸运。”鄢盈歌摇头笑道。
“什么幸运不幸运?”庄尧听得不知所以,“你们是不是有前沿高手多的交流群啊?”
“群?你要这么说,算是有。”
“我能进吗?“
鄢盈歌瞥了庄尧一眼,“哼。进去了,然后?我觉得现在这个地方已经做到最多了,不会有要到分出一个强弱高下的时候的。“
“我……没想这些,在自己身上,练一练也没什么。”
“那是我想多了,不过我是不想比这些。”鄢盈歌接着示意说,“你继续吧,我看手机。”
庄尧的胃口被吊起来了,相形见绌下,他哪还有心思摆弄寻常平庸的灵力,人自是慕强的,也容易在强者之下自卑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