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五秒。”于百战说道,随后扭头向这位来访的客人:“有什么新消息了?”
何绻接过这人的外套和帽子,外套里有手枪的气味,但手枪不在衣袋里应该在他身上。这人把自己打扮成户外爱好者的样子,实际上他习惯穿及膝的大衣并且把物品都藏进内侧衣袋,而且患有长期神经衰弱和肝病,很少外出,真正的喜好是借用权力玩弄别人。现在他要开始撒谎了。
“我是来撤案的。”这个男人到了室内也没有摘墨镜。
“咖啡,奶茶还是柠檬茶?今天厨房烤了糖栗,请随便吃一点。”何绻将一碟糖栗摆在茶几上。
“糖栗”是把黄油和巧克力塞进熟面包再刷上厚厚的糖浆二次烤成的甜品,是去年于百战把所有人都派出去,他自己在别墅无所事事时发明的东西。何绻没尝过,但新来的特工说这东西看起来花哨,一天最多忍受一颗,多一口就要被腻得吐出来。
因此“糖栗”这个词有了额外的意思,“骗子”。
何绻把他分析过的案情经过电话告诉了于百战,于百战没有多余的反应:“找到人了,恭喜,一会叫财务给你退费用。”
“对,找到了。顺路从你们这里撤案,马上去接她。”
“如果再交五倍费用,我们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于百战突然说道。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你告诉他。”于百战起身离开沙发,晃进洗手间,很快里面传出水流和冲水的声音。
何绻站在茶几旁边,不紧不慢地说道:“七年前她代理了一个展位,当时你们的秘密集会为了引起同道中人的注意,特意在展品里增加了内容。现在集会要在国际上出面,必须洗脱不光彩的背景,过去的痕迹都要消除,她手里的档案和她本人都是痕迹之一。你四处报案,借所有独立侦探的力量找她的线索,现在找到了踪迹,你准备去杀她。但是你身为知情者也活不了太久,也许就是一场不起眼的车祸,或者心梗,再或者食物中毒,街头斗殴误伤。”
“你在挑拨。”这人阴阴地说道。
“我曾经也是恒星会的成员,现在还活着,他们有什么手段我没见过?”于百战在洗手间高声说。
“收您这个价钱已经很便宜了。”何绻补充道。
听到“恒星会”三个字,这人双手都攥成了拳头。三秒后他摘下墨镜:“你还要什么?开价吧。”
“我能联系你的导师,导师的导师,恒星会位高权重的那几个我都打过交道,还能用你做什么?”
“如你所说,我理应见过你。”
于百战从洗手间从容踱步出来,“你尽可以猜猜。”
这个男人盯着于百战,脸上从疑惑变成恼怒,从恼怒变成愤恨,野兽般的嘶吼从他嗓子里涌出:“我杀了你!”
他还没扣动扳机,后脑勺就遭了何绻的铁拳头。但在昏倒前他凭自己的意志力把那枚子弹发了出去——客厅里一声巨响,于百战旁边的人体解剖模型少了条腿。
于百战给何绻一个眼神,何绻立即掏出了这人藏在身上的三个移动设备,每个背后都有恒星会的暗纹。扒着他的眼珠用虹膜解锁设备之后,何绻从自己臂弯拉出三条数据接口,直接进行破解。
一个散布在政府负责行动的学徒身上没什么重要东西,有用的都在他们的内网。何绻不断地偷取权限逐级扫荡他们的数据库,在开到加密权限最高的一层时,三个设备先后响起了警报。
“5”
这个可怜学徒什么都不知道,就要死于心梗。
“4”
自己已经被跟踪了,数据传输的水管迅速变窄,他还没在上万个文件里找到于百战需要的那个。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