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病房门口,屋内传出隐忍沉痛的呻吟声,想来是于文波的痛感太剧烈了。
赵鸿晖立即伸手挡住谢玉瑶,“你别进去了,我马上出来。”
说完,他接过谢玉瑶手里的水壶,让她去旁边等着。
带她走远几步后,他才开门进去。
屋内,于文波双手紧紧抠着陈凯的手臂,痛得面目扭曲。宁大叔在一旁来回走动,急得不知所措。
房门一开,宁大叔就说:“鸿晖!这有没有办法止痛?”
“上镇痛了吗?”赵鸿晖见于文波的忍耐力明显到了极限。
“没有!于知青不让叫医生!”
“我......我还能忍。”于文波忍痛道。
他的身体重伤成这样,疗伤的钱都还不知在哪儿,现在能省一点是一点。
哪怕痛得生不如死,他也强忍着不愿用镇痛药,反而找到个理由安慰自己:能感觉到疼痛,说明他还活着,总比死了强。
若是就此死去,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爸妈怎么承受得住!
赵鸿晖转眼间便能想明白于文波的顾虑,他什么也没说,放下东西走出去。
刚反手关上门,谢玉瑶便靠过去小声问:“有没有办法止痛?”
“我现在去叫护士。”
赵鸿晖没多说,直接去护士站叫人。
很快,两个护士过来,给于文波上镇痛泵。
病房里,被伤痛折磨得连话都说不清的于文波,挣扎着不愿上药,直呼他还能忍。
谢玉瑶听了心里难受极了,如果可以,她希望所有人都健健康康的,不要经受伤病折磨。
护士上完装置离开,赵鸿晖也走出来。
谢玉瑶紧紧抓住他胳膊,将他拉到无人的隐蔽角落。
“你曾经,也这样么?”
看着谢玉瑶那疼惜的眼神,赵鸿晖想说没有,可他身上留下的疤痕骗不了人。
须臾,他张开双臂将恋人轻轻拥抱入怀,吻了吻她的耳朵,呢喃道:“以后再不会了。”
谢玉瑶滑下两行清泪,紧紧回拥。
确实,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她会用灵泉水调理好他的身体,从此远离伤痛,健康顺遂。
*
时间回到几小时前,于文波被送走时,其他大队干部刚赶过来,他们手足无措地看似毫无生机的于文波躺在牛车上,渐行渐远。
可千万别出人命啊!
大队长喝道:“傻站着做什么,你们去组织两拨人,一拨人去敲罗提醒社民当心危房,尤其是近山的,别被滑坡埋了。另一波人到知青院废墟找东西,搬到大队部。”
几名大队干部闻言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转身出去喊人。
“快去知青院帮忙,那边的房子倒塌了!”
“啥?房子倒了?快!出事了,赶紧拿铁铲去挖人!”
一传十,十传百,不等天亮,附近的社民都听到风声,闻讯赶过去。
由于被第一家误导,他们带着铁铲、耙子等工具赶过去挖人,也不知这群知青,是不是都被深埋了,有没有人侥幸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