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救出来了吗?”大队长挤过人群,看到躺在炕上不省人事的于文波,忙问正在拿布条包扎伤口的赵鸿晖,“鸿晖,他怎么样?”
赵鸿晖蹙着眉头,“伤势过重,得尽快送医院去。”
“快去赶牛车!”
“大队长,已经有人去了。”
等待牛车期间,大队长让社民回家拿衣服来借给知青穿。他们所有人都浇透了,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许婶将家里合适的衣服都找出来,先给谢玉瑶拿了一套,剩余的让几个女知青自己分。
其他人家也陆续送来衣服,知青们终于换下湿衣服。
这个时候能裹体保暖就不错了,大家都穿得七零八落的。
谢玉瑶换好衣服走出屋门,看到不远处杨春花拉着还穿着湿衣服的赵鸿晖,“这里人多,已经不需要你了,快回家把湿衣服换了,赶紧的!”
赵鸿晖像装了雷达一样,谢玉瑶一出来便看过来。谢玉瑶朝他摆手,让他回去。
“牛车到了!”
几个男人正抬着于文波往门外走,谢玉瑶便没再看赵鸿晖,跟许婶借斗笠蓑衣,“我跟去看看。”
同行的还有李卫东、陈凯,以及三个社民。
大家穿着蓑衣,把棉被裹着、做好防水的于文波抬上牛车后,都坐上牛车往镇上赶。
刚才一起去赶车的社民看谢玉瑶那么关切伤员,问她是不是伤员对象,让谢玉瑶哭笑不得。
其实她跟于文波不熟,两人都没对过几句话。
但她有保命的灵泉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就此失去。
救人救到底,伤势过重,她跟去多用点灵泉水。
正在这时,牛车后面传来摇晃的手电筒光。
原来赵鸿晖回家换上衣服,终究不放心谢玉瑶,便向小妹要了件厚长外套,回屋拿上钱回屋票后,披上雨衣骑自行车追了过去。
谢玉瑶发现是他,惊讶之余又心里暖暖的,被雨水浇灌的冷意又褪去几分。
不等她说话, 就有相熟的社民问:“鸿晖,你怎么来了?这里有我们就够了,你快回去吧。”
“宁大叔,于知青可能要转移到县城,我跟着搭把手。”赵鸿晖说完,视线转移到谢玉瑶那。
“也好,县医院你比较熟。”
听了这话,他就见到瑶瑶皱起秀眉,刷地一下看过来,眼中尽是关切。
赵鸿晖以微笑做安慰,问起事发经过。
后怕的陈凯叽里咕噜一通说,最后看向谢玉瑶:“谢知青,好在你拉住了我,不然躺在这里的,也有我了。”
谢玉瑶顶着某人深深的目光,严肃道:“陈凯,你一定要记住,没有什么身外之物值得用性命去冒险,下次不能再冲动了。”
“不会了,再不会了。”有这一次危难,他能铭记一辈子,“但愿于文波能好起来,他真的太拼了!”
“没办法,他家老的老,小的小,顶梁柱也生病倒下,只能靠他撑着。”李卫东说起于文波家里的事。
这是谢玉瑶才知道,原来他爸工厂干活出了事故,受了重伤,正在用药吊着命。上面有个年迈的爷爷,底下还有五个弟弟妹妹,最小的才十来岁。
他每天省吃俭用补贴家里,实属无奈之举。
这眼看着最后一点粮食要被埋,就产生一个极端的念头:失去这点口粮,他就要饿死了。
人在极端环境下可多少理智可言,这不,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