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姣姣早知会有这出,眼中涌出一股寒意。
“父亲也是断过案子的,她这话半分证据都无,您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定了罪,传出去岂非让人笑话。”
一旁的苏姨娘见状,抹起了眼泪:“大姑娘,就算你如今是靖王妃了,可也不该这般污你父亲清明啊。”
她岁数不小了,但哭起来还是风韵犹存,句句都戳在俞仁城的心口上。
“你简直是不知廉耻,不孝不悌的混账!”
俞姣姣冷然道:“若当真如父亲所说,那自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俞任城脸色越来越沉,怒目圆睁:“孽女!来人去拿家法,我要好好教训这个孽女!”
“谁敢动本王的王妃。”
人未到声先至,江兴言推着轮椅进来,素来淡漠疏冷的眼眸一片冰冷。
俞仁城满脸的暴怒瞬间化为无形,躬身行礼:“见过靖王。”
苏姨娘和俞菁菁也止了哭,跟着行礼下拜,加上屋内的下人,乌泱泱跪了一片。
江兴言并不叫起,到了俞姣姣面前,看着她脸上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怒意,脸色愈发幽冷。
“成安侯真是好大架子,连本王的王妃都要在你这里受私刑,你可知,按朝廷律法,这是何等罪过。”
俞仁城额头青筋跳了跳,他原本还想着做靖王岳丈总能摆摆威风,没想到威风没摆出来,自己反倒要被问罪了。
想到这里,他脸色黑的几乎能滴水,还是不得不跪下:“微臣不敢,方才不过是一时情急,吓唬吓唬她,绝不会真的动手。”
江兴言一双冷目淡淡扫过俞菁菁:“此女巧言吝啬,拨弄是非,早先已被老王妃训斥过,成安侯不严加教养,倒是问罪起本王的王妃了,这就是侯府的规矩?”
俞仁城羞恼万分,忍的额角青筋直跳:“是,微臣日后一定对此女严加管教。”
说着,她朝着俞菁菁吼道:“你在王府惹老王妃生气,回来又污蔑你姐姐,犯下如此大错,还不过来向王爷请罪!”
俞菁菁咬唇看向俞姣姣,这贱人虽嫁了个残废,但这残废对她可真是好,可她……
思及此,她仰起满是泪痕的脸,目含期待地看向跟在江兴言身后的江沛朗:“夫君……”
谁知江沛朗像是没看到般,目不斜视的杵在原地。
她一时眼眶发涩,恨恨的盯着俞姣姣,红着眼跪下叩首:“妾身有错,望王爷王妃恕罪。”
空气中,是长久的静默。
江兴言并未说话,眸光转向俞姣姣,意思不言而喻。
俞姣姣心中一暖,肃然道:“你屡次犯错,等回去后,我会回了母亲,送两个教养嬷嬷去你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