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内红烛摇曳,俞姣姣掀开盖头一角,满屋的大红彩绸令她睁大眼,一颗绝望枯朽的心狂跳不止。
这是三年前!她被庶妹俞菁菁蛊惑,在大婚当日换亲嫁给靖王府庶子江沛朗的日子!
她自以为的良人,却是个披着羊皮的饿狼,婚后表面与他相敬如宾,实则都是为了哄骗她嫁妆的手段!
不过三年,她自成安侯府带来的三万两嫁妆就被榨干,她更是身染恶疾,每每到夜晚身上便如万蚁噬心的痛,被挪到后院等死。
而江沛朗,竟是在此时风风光光迎娶了改头换面的俞菁菁做平妻。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知晓,两人早就暗通款曲多年,当年的换亲也是两人合谋!她所谓的病,分明是他们下的奇毒!
她堂堂成安侯嫡长女,本该是嫁给靖王江兴言,却因痴恋江沛朗,放着这王府正经的王妃不做,去做一个满心阴私的庶子之妻,落得下场凄惨。
回想死前那日,她被二人下的毒药折磨的形销骨立,最后毒发活活痛死时的感觉,俞姣姣美眸寸寸冰冷。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嫁给江沛朗,让那对渣男贱女得逞!
要嫁,她就该按照原本的轨迹,嫁给他的叔叔靖王江兴言,做他的婶婶!
屋外传来一阵喧哗,江沛朗的声音混在众人中传来,俞姣姣放下盖头,不自觉捏紧了罗裙。
这个时候,她已经和俞菁菁互换了花轿,入了江沛朗的洞房。
前世,她一心想要嫁给江沛朗,任由他带着众多宾客闯进来掀了盖头,将这门错嫁的婚事做实。
如今,又到了她命运的转折点。
想到这里,俞姣姣手心微微渗汗,在不断深呼吸之下才压下满心急躁。
不能急,现在她只要不被挑起盖头,就算不得礼成,这次,她定要阻止江沛朗的诡计得逞。
房门大开,江沛朗被众人簇拥着走到床前,他满脸笑容,眉头高高挑起,笑眼之中压着一股藏不住的跃雀兴奋,迫不及待伸手就要来挑盖头。
只要今日事成,俞姣姣生母留下的那三万两嫁妆就尽归他手了。
有如此财富,他便可在朝中运作,府内笼络,再有菁菁替这蠢货嫁做靖王妃,暗中替他打探消息,给江兴言下毒,他得到靖王爵位指日可待。
“慢着。”
俞姣姣端坐在婚床上,交颈鸳鸯盖头遮住了她脸上的冷意和忐忑:“你们抬错轿子了,我是俞姣姣,并非你的新娘。”
此话一出,喧嚣热闹的屋内顿时一静,众人皆惊愕无比。
大婚当日抬错了新娘,抬过来的还是自己的未来婶婶,简直闻所未闻。
江沛朗动作未停,笑道:“这怎么可能,菁菁,你怕是花轿坐久了晃的头晕了。”
这蠢货怎会突然如此,莫非是故意拿乔?
俞姣姣身子后仰躲开他的手,声音愈发沉稳:“虽说我与二妹妹的盖头一样,嫁衣款式也相近,可我要嫁的是靖王殿下,嫁衣规制终究不同,江公子莫非是故意装作瞧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