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晚卷起袖子和裤脚,蹑手蹑脚的走了几步后,突然顿住。
只见她重新捡起连衣裙,从右边的兜里掏出来一个硬币,放在了床头柜上。
旋即,便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开。
等她回到狭窄弄堂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
踩着的菜叶子,嗅着刺鼻的鱼腥味,一路晦涩终于回到家。
慕老太太依旧搬着小马扎坐在院子里,失神的望着死鱼肚白一样毫无希望的天空发呆。
“昨晚我是如何突然就到了酒店?”慕晚晚开门见山,居高临下的望着垂暮老人,心里犹如一汪死水,波澜不惊。
慕老太太缓缓的收回悠远目光,转而看着她,忍不住冷嗤一声,“穿着男人的衣服招摇过市,唯恐别人不知道你被人睡了么?”
闻言,慕晚晚目露嘲讽,稍稍弯腰,对上老人愤然却幸灾乐祸的浑浊双眸,轻启娇唇,“是啊,还是被,我的奶奶,亲手送到床上的。”
慕老太太面上闪过一丝诧异,却是转瞬即逝。
她眯缝着眼睛,盯着慕晚晚身上满是褶皱的西装,半晌才开口,“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锅里还剩了一碗白粥,饿了就去喝吧。”
一句话,她说的风轻云淡。
可是听在慕晚晚耳中,却是难以言喻的讽刺。
十几年了,祖孙俩皆是横眉冷对,势如水火,但是还不得不相依为命。
老太太是为着儿子的嘱托,而她,是为着母亲的叮嘱。
慕晚晚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抬步朝着低矮的堂屋走去。
刚刚迈出一步,老太太的声音骤然再次响起,“明天我去看你爸。”
慕晚晚脚步稍微顿了顿,而后便丝毫无恙的继续向前走。
原来,老太太为了去监狱的路费和里面的打点费,将她卖了啊。
听到身后的关门声,老太太重重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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