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6号,周三。马越再次试着打电话找吴站长,无法联系。
9月7号,周四。一如前日。
随着比赛日期的临近,马越一家的情绪也逐渐变差。
特别是赵芯,在村里的大槐树下,还和孙遥妈激烈地吵了一架。
估计是因为参赛已定,孙遥妈这回没再隐忍,高亢的声音半个村子都能听到。
要不是村里的大喇叭突然广播,说周日镇里有个农产品展会大家可以去参观,估计她们两個的嘴仗能打到天黑。
马越和马红军都知道赵芯在外面吵架,但都没有去劝止。
女人嘛,总得有个发泄的方式。
他们两个在店里忙着做饭,招呼客人,可以用劳累来分散情绪。而赵芯不行。
每每到店里经营不好的时候,她都会自责自己是“厨盲”,帮不上马红军什么忙。上次马红军赔钱,她就自责了好一阵,差一点儿神经衰弱。
你别看她嘴上很厉害,现在总用这事儿怼马红军,但心里的愧疚,一直没散。
这次,马家参不了赛,她没觉得是因为她帮不上厨艺啥的,反而觉得是自己的消息得到太晚了,影响了马家的运作。
她以为,如果自己消息再灵通一点儿,早早听到风儿,说不定孙遥那个名额,可能就是马家的。
这种思维,不管马越怎么解释,她也很难纠正过来。
所以,她想跟孙家吵一架,就吵去吧。找个发泄口,也省了自己睡不着觉再神经衰弱。
幸好,这两天的生意还算可以,尽管那边打着大横幅,马红军家常菜馆也能保持50块左右的毛收入,也就是二十多块钱的净利润,不至于给他们家三个人更多精神上的刺激。
9月8号,周五。
马越记得很清楚,农机站的人告诉他,吴站长周五晚上能回来。
他并没有等到晚上,中午时候,就往农机站打了电话,但是吴站长还没有回。
马越心中仅存的那点儿希望,正在一点一点随时间消散。
整个下午,他其实心情都很不好。
特别是,傍晚时分,对面的通八路饭店,还专门搞了一桌出师宴。
孙遥和他那些小弟,加上几个狐朋狗友,专门将桌子摆到了店门口,好几个人光着膀子,吆五喝六。
赵芯最看不惯,在自己这边儿不知道给了多少个白眼,骂了多少句人。
但是,人家喝人家的,确实跟你又没啥关系。
到最后一杯,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故意学习影视情节,一桌人举杯碰完,大吼一声,全干,把杯子往地上使劲一摔,齐声来了几句口号:
“祝孙哥,旗开得胜,大展雄威,名利双收,财源广进!”
但是,没过多久,有人“嗷”一声惨叫。
因为天色已晚,看不清地上,加上喝得迷迷糊糊,有个小弟被他们自己摔碎的酒杯碎片扎脚了,好像扎得还挺深。
另外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掺着他,骑上摩托车往镇卫生院去处理伤口。
赵芯在屋里,使劲儿拍了下手,“该!老天有眼!就该你们全扎脚,扎死你们!”
与此同时,店里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马越走过去,见是农机站打来的,不由得精神一振。
但接起来,不是吴站长,是他这几天一直联系的那个工作人员。
那人告诉马越,看见吴站长回来了,但是没说上话。吴站长似乎挺着急,把东西放下,就回家了。
挂了电话,马越又是感激又是期望。
感激的是,这农机站的人还是淳朴,不像是他穿越之前那个年代,别说你打电话去找个人了,就算你堵大门堵个十天半月,也没人会给你透信儿你要找的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