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时，只要想赚面子的，家里不管啥事，都是大音箱一支，把曲儿放得传出几里；走街串巷卖东西的，也特别愿意在热闹地儿停下，争取更多客户。

围观的人之中，有一个锁上了自己的车子，拉上孙遥开始讲价。

孙遥甚至连大喇叭都没关，报价，算账，送烧鸡，一气呵成。

笑眯眯地收完钱，他继续给自己打广告，直到又有人过来询问。

“餐具带字儿是吧？统一的那种？”

“带。”

“福字？”

“喜字！”

“没福字？”

“没有，都是喜字儿，统一的！”

“我给孩子摆满月酒，这喜字儿也不合适呀。不是说有福字儿吗？”问的人低头看了一眼宣传单，“哦，走错了，不是这边儿，是那边儿。”

当着孙遥和一众围观人员的面，那人推着车子就往马越这边的店走了过来。

孙遥心中的喜悦与兴奋瞬间浇下去一半。

你这人真是的，啥时候来问不好，专门在我这时候问福字儿的碗，然后去对面？

这是想专门让我下不来台吗？

还有，你马红军那边儿，啥时候弄福字儿碗了？

暗暗骂了几句，他调整心情，继续给自己打广告。

很快，又来了一个人。

十桌餐具，远路，送货。

孙遥这边儿都符合。

马上都快谈妥了，又问了一通。

“是福字儿是吧？”

孙遥：我福你姥姥！

可是，一来要尊重客户，二来还有人在围观，他不好发作，只能把刚才的类似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而结果，也出奇地类似。

“喜字儿！”

“喜字儿？不合适啊。”

“开门见喜，心中有喜，办酒席合适！”

“不合适，真不合适。我家老爷子过寿，说实话人岁数大了，可能马上不行了，我弄个喜字儿，还不得有人嚼舌头说我盼着老人快点没？”

“……”

然后，孙遥又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推着自行车去了对面。

就算有一份餐具租赁打底，他的火也快压不住了。

麻辣隔壁的，我没喜字儿碗时你们要有字儿的，我有喜字儿碗了你们要送货，我能送货了，你们又要福字儿碗！

你们这是和我犯冲吗？

一抬头，他发现马越那边又有新动作，不由得一句脏话出口。

可是，他忘了自己的扩音喇叭没关。

一句响亮的“次奥”扩了出去。

现场围观群众：？？？！！！

孙遥当众拿大喇叭骂人啦！？

那些女的，恨不得现在就蹲到树荫儿下去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