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野何尝不知，对池然很残忍。

“如果我早知道，这辈子会爱上一个小丫头，当初我可能就不会签下军令状。”

“老大，你可以跟上面说说，你也是个人，你也有七情六欲。”方宁知道，入7局的高层都签了军令状，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她认识的老杜，还有老大没有一个活得轻松。

向野也曾想过要跟上面反应下，像谁反应？他爷爷？他爷爷会不知道他跟池然的情况。

“处理旧案本就是一条不归路，处理好皆大欢喜，处理不好不是丢了命，就是要上军事法庭。”他在心里感叹过无数次，到底有没有后悔走上这条路，想到那些无名牺牲的人，这条路总要有人走。

别人可以走，首长的孙子为何不可以走。

“方宁，虽然老杜有命令，但是我个人还是希望，你能跟池然多走动走动。她性格看着开朗，实际上她很容易内耗。”向野极少会说出这种话，出口的那一瞬间他的心有多痛。

“你放心，我跟池然的关系不会断，我们是好姐妹，跟组织上的安排没有关系。”方宁拍了拍向野的肩膀，这么多年的合作，她看的出向野的心已经走进了黑胡同。

向野不想提太多有关池然的事，平时想也不敢多想，那天晚上发疯后自己也很后悔。

“我走后，你再跟她说。”

“真不告别了。”

“不了。”

直到晚上，方宁来到池然家时，才知道池然从古董街回来就一直发烧，刚从医院回来。

“我的小祖宗，生病了也不说一声。”

“急性肠胃炎，发烧。”池然坐下后，看方宁拎着一个黑袋子。“拿的什么？”

方宁这才想起，向野走的时候交给了她两百万现金。“有人说，在你这有一份合约，需要这个数。”把钱拿出来时，池然的心咯噔一下。

还以为他会上门做饭，结果把钱送来了。

“加上违约金，一百五十万。”池然脸色惨白，有气无力的说出这个数字时，心里很失落。

方宁微微蹙眉，拿到手时还特意数了下。“可是他给了两百万。”

“那就劳烦你，把多出来的五十万退回去。”池然只想跟向野划清关系，多一分都不会拿他的。

方宁先把钱放下，听老五说这两百万老大凑的很急，必须在走之前凑出来给嫂子。

“什么情况？你会有钱不拿？这可不像你啊！”

池然无奈的看着方宁，知道方宁要说什么，没错她是见钱眼。

“他也不容易，给他留点。”

“我没听错吧。”方宁怎么觉得，这话水分非常大，并不像是池然能说出的话。“你还在生他的气？”

池然咬着嘴唇，心里头委屈，可她不想表现的那么脆弱。

“生什么气？他当王主任时，你还不是替我讹诈了几百万的家具，见他一次敲诈一次，我的气早就被钱给砸灭了。”现如今，摆在桌子上的还是钱。

何时起，她跟大哥之间，最紧密的联系，就只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