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这招的?”
“嗯?”
院落中,林默还没听清崔满月说了什么,便见她随意地收起刀。
留下句“罢了,今天就算你赢了”后,转身就离开了院子。
她刚才绝对放水了!
这不是说比试的那种,留一手或者压抑实力的放水。
在最后一刻的时候,林默能感受到,崔满月根本就不是为了胜负才跟自己比试。
那她到底在图什么?
难道也是想试探自己的底牌?
相较于林默,崔满月此刻更是疑惑得很。
虽然表面看起来风轻云淡,但她的心里已经是波涛汹涌。
回到了内院,侍女担心崔满月,忍不住道:“师姐你……”
“无妨。”
崔满月放松了些许,转身朝着侍女吩咐道:“去跟许流年说,答应她的事情已经办好了,盐帮往后跟她两不相欠。”
“是,帮主。”
待到侍女离开,崔满月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愁容顿时漫上了云鬓。
这次虽说是答应许流年,帮忙演场戏给那些觊觎乾源法门的家伙看。
但是崔满月没想到,这场戏居然演出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那家伙到底是谁,怎么会使用这种招数?
想到刚才的比试,崔满月紧咬着银牙,十根秀指紧紧扯着丝帕,一副复杂纠结的模样。
难道是谁传给他的?
但这可是已经近乎失传的绝技……
还是说,他是那个家伙的转世?
盯着手中的丝帕想着念着,崔满月的思绪不禁回到了前世的那个下午。
那时天还很蓝,水也很清。
她抱着一堆脏衣服,来到河边清洗。
因为年纪小,崔满月挥不动木棒,只能将衣服放到青石上用脚去踩。
日头毒辣,不一会就晒得有些晕。
不过更让崔满月不舒服的是,一旁的树荫底下,总是会有个贼兮兮的家伙在偷看自己。
她认识那家伙,名叫高登,在自己家搬过来的时候,还一路护卫着她们。
但是之后发生了一些事情,两家的来往便少了许多。
过了一会,高登走来疑惑道:“丫头,你这是干啥?”
“你瞎呀,当然是在洗衣服咯。”
“你家里不就五口人,有这么多衣服要洗?”
“我,我想攒点钱不可以吗?”
“洗一件多少钱?”
“五件一文。”
听崔满月这么说,高登眨了眨眼,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道:“也帮我洗吧,算你三件一文钱如何?”
“真的吗?”
父亲被王爷征召,迟迟未归,满月家里也只有母亲和弟弟,以及两位忠心的老仆。
她们不会种粮,幸好满月的娘亲和老仆会纺布刺绣,家里也算是熬得下去。
一听到高登的提议,满月也不管什么,心花怒放地满口答应了下来。
单纯的小满月此时心想,没想到这个贼兮兮的家伙,人还怪好的嘞。
只是在第二天看到,堆得比自己还要高脏衣服时。
小脸刷白的崔满月忽然明白了,父亲以前说过的【世事险恶,人心难测】是什么意思。
“怎么会有这么多衣服?我根本洗不完啊。我,我把订金退给你吧。”
然而高登却没管这么多,坐在岸边把鱼竿甩进河里冷冷道:“丫头,反正你已经收了我的钱,敢赖账的话就把你丢河里。”
可,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