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了好几碗香喷喷的炒菜和诱人的主食:清炖土鸡、水煮萝卜丝,三张春卷、一碗黍米芝麻粥。
“苏小姐,吃早餐吧!你一定饿了。”
苏碧菡拿起了筷子,问:“公子不吃吗?”
“我吃过了。”
秦江月哪里吃过?大半夜火场救人心一直在悬着。
苏碧菡饿了,闻到香喷喷的饭菜,她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小姐慢吃,这些菜肴与饭食都是补脑的。”
“啊……”
苏碧菡很惊诧,眼前的公子不但儒雅还很细心,她感谢地点了点头。
不多时,饭菜吃了大半,秦江月非常高兴。
“可口吧?”
“可口!”
吃过饭,苏碧菡终没抵过追求真相的愿望,她问:“官府烧掉了苏府?”
“是。”
“为何?”
“有人陷害苏将军,说他谋反。”
“有证据吗?”
“有,假证。”
“我父没有逃出此劫?”
“没有。”
“别人呢?”
“也没有。”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转世来到苏家,正好赶上火烧苏府,好像上天要灭她。如今,她一无所有,寄人篱下。
双方都陷入痛苦中,很久都没有说话。
“是谁害死了我的父亲?”
“宰相吴阶。”
“他为什么要害我父?”
“他贪污军饷,怕苏将军追查。”
“啊……”
这以后,苏碧菡每天吃着秦江月给她熬的补脑药,吃着秦江月为她做的补脑餐,一天一天地好起来。
一个月过去了,秦府静静地,一如往常,没有人知道苏越的女儿在秦府里养伤。
送饭送水的侍女是秦江月精心安排的,勤勤恳恳。
在这一个月里,秦江月没有去渔阳郡任他的都尉,也没有与什么人邀约。白天,常常是苏碧菡一个人呆在客房里,夜晚,秦江月睡在客房对面的藏书间。
也许安下心来的苏碧菡会永久地呆在秦府,也许在秦江月日日夜夜痴情的守护中,苏碧菡会暗生情愫,两个人会水到渠成地结为秦晋之好。
但是,世间没有也许,什么事都不隧人愿。
一天,秦欢在晚饭的桌上宣布了一条她刚刚听到的坊间传闻:
“苏家的二小姐还活着,正在秦府!”
“啊……”
全家人无比震惊。
秦夫人气愤地说:“苏家二小姐是皇帝眼中的余孽,谁窝藏余孽定是死罪!谁这么该死,走漏了风声?”
秦江月也觉奇怪,他与母亲防护得这么严密,什么人会轻而易举得到了消息?
思来想去,秦江月只能将怀疑的目光落在侍女翠玉的头上。只有她知道躺在后园客房中的是苏越的二女儿。可是……她是秦家的族人,她怎么会?
秦江月意识到眼前的危险,皇帝是要斩草除根的,他不会放过劫后余生的人。他冷静地对母亲说:“我们先不要追究是谁走漏了风声,现在最要紧的是,我们想方设法将苏小姐转移。”
秦夫人很焦虑:“往哪儿转呢?”
秦江月沉静地说:“寺庙。”
秦夫人前后思索了一会儿,觉得可行:“也罢!”
秦江月当机立断,决定将苏碧菡转移到静云寺。
人命关天啊,稍一迟疑,人头就会落地,而且落地的不仅仅是苏碧菡的人头,还有他们秦家的人。
就在当晚,秦江月抱着养了半年的狼犬贝贝与苏碧菡奔向了临漳城东面的静云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