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菘蓝震惊的样子,女人却露出了鄙视的目光。
“怎么?你没见过玻璃杯吗?”
“你说,你说什么?”顾菘蓝语气有些激动,立刻追问道。
“玻璃杯啊。”女人皱起眉头。
顾菘蓝再也难掩心中激动,从床上翻下来,举着玻璃杯站在女人身前。
“这是哪儿?现在是哪年?!”
不料女人的脸色却变得难看,她玉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扣住了顾菘蓝的双腿,迫使他跪在地上。
顾菘蓝刚想辩解,却又发现自己说不出话,被这女人变成了哑巴。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件内裤,模样狼狈,显然是自己这突然的举动,让女人觉得受到了冒犯。
“坏了。”顾菘蓝冷汗直冒,“这可是救命恩人啊,冲动了,冲动了。”
“真是放肆。”女人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脚踩在顾菘蓝的“人中”上。
唔!
顾菘蓝立刻倒在地上,玻璃杯里面的水洒了一地。
“就算我实力受损,也不是你这样的货色可以随意冒犯的!”女人怒声道,皮靴愈发用力,顾菘蓝痛苦地闭上眼睛,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看着自己脚下男人的样子,女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本想着找一个普通修士夺舍重修,结果遇上了这么一个不仅性别不符,而且身上半点修为都没有的愣头小子。
女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去死吧!”女人冷声道。
可就在顾菘蓝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的时候,女人却一声不吭地向后栽倒,脑袋撞在椅子上,昏迷了过去。
顾菘蓝身上的禁制消失,他站起身来看着莫名其妙晕倒的女人,然后又蹲下,捂着自己的二弟。
“好险。”顾菘蓝擦了擦汗,感觉再有几分钟,自己就要断子绝孙了。
缓和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站起来,疑惑地看着女人。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晕倒了?”顾菘蓝试探着伸出手放在女人的额头上,冰凉刺骨,不似生人。
再看这女人面相。
她容貌昳丽,有倾国之姿,但她印堂发黑,眼袋色沉,脸色没有光彩。
“失礼了。”顾菘蓝双手合十朝着女人一拜,然后单膝跪地,将女人手臂搭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指扣在女人手腕上,为其把脉。
顾菘蓝闭上眼睛,默默感受着女人脉搏的变化。
她脉象紊乱不明晰,顾菘蓝调整呼吸,在心中记下一分钟时间。
“45次。”他嘴中喃喃着,“节律不齐,脉搏虚浮且脉迟。”
“看来是体内有寒邪,而且气血不足。”顾菘蓝在心中下了定论,但仅通过把脉,可无法确定女人到底是什么病。
慢性病还是急性病?有没有家族遗传史,最近有没有吃太多凉性食物,这些顾菘蓝一概不知道。
他叹了口气,抱住女人的腿窝,将她放在床上。
女人身材高挑而丰满,看起来百斤左右,但抱起来却如一根风中残柳,弱不禁风。
顾菘蓝眉头紧皱,尽管很多病症都是寒性的,但女人的表现未免太过古怪。
顾菘蓝贴心地为女人盖上被子。
等她呼吸匀称了些,顾菘蓝才松了口气,也终于有时间看看这个房间。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虽然房间狭窄,但里面的布置却异常的紧凑有序,墙面是某种高级金属材质,白色的天花板可以根据时间调节亮度。
光照、通风、湿度,各种参数都可以人工调节。
顾菘蓝强忍住心中激动,找到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穿上,走出了这里。
他站在山间,转身看着这个房间,他差点叫出声来。
因为在他面前的,不是任何木屋竹屋之类的建筑,而是一个看上去像是空间站一样的圆柱形舱室。
“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从昏迷中苏醒。
她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又发作了。”她心中叹道,“估计再过个几十年,我就要陨落了吧。”
女人看着自己白嫩的手。
“也罢,活了几千年,也不枉来这人世走一遭了。”
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煽情。
“你醒啦。”顾菘蓝出现在女人的视野之中。
“你怎么还不走?”女人皱起眉头看着这个登徒子,“我不想杀你,你也没有被我夺舍的价值,趁我心情还好,你赶紧下山,离开此处,不要对任何人说见过我。”
“下山?”顾菘蓝苦笑道,“下什么山?这座山就是我家。”
顾菘蓝说着,将一碗黑色的汤药放在床头的立柜上。
女人闻到一股苦涩的难闻气味,伸手捏住了鼻子。
“这是什么恶心东西!快拿走。”女人坐起身来,指着那碗黑色的水,厉声道。
“这是中药。”
“什么?”女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眼见女人也不了解什么是中医,顾菘蓝倒也没着急,他开始了问闻望切中的问。
“你先别激动,我问你几个问题。”
女人快失去耐心了,她挥了挥手,似乎又要将顾菘蓝的嘴巴给缝上。
“你最近是不是食欲不振,心悸失眠?”顾菘蓝快速问道。
在听到顾菘蓝的问题之后,女人有些犹豫,本以为这人还有揪着玻璃杯之类的问题不放,但他开口问的,却是自己的身体问题。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体内有寒毒,但我不知道具体是哪种病,所以我得问问啊。”顾菘蓝耸了耸肩。
“寒毒?”女人神色一变,“你怎么知道?”
“你倒是回答我的问题啊,是不是大便溏薄,有时候还会月经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