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小海问家栋:“你说要回我家,是不是真的”。
“不是,我不想有人来打扰我们”。家栋靠在她身边看着手里的书,没有抬头。
“哦,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真的,我都还不知道怎么跟我爸妈说呢?”小海靠着床头把一只手夹在书里看到了的那一页。
“林小海,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你还没想好,你没想好,你跟我这样。”家栋生气的合上书丢在床头柜上,转过身,扯过被子蒙在头上。
小海看他这样急了,也把书放在床头柜上,从后面抱住他,去拉他被子。“你生气啦,我错了,我肯定会对你负责的,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找个机会嘛,这一下说出来太吓人了”。
“我就这么见不得光啊,我都跟你4年了,武汉我都去了多少回了,你就非要把我藏起来啊,我的光芒是你掩盖得住的吗?”家栋不理会她不依不饶像个生气的小孩,逗着她。
“是,是,那盖不住,小小的我,岂敢盖住光芒四射的你,求求你转过来吧”。说着用手去翻家栋,家栋假装生气的面对她。
小海主动亲了亲他的脸,摸着家栋的唇,发现他嘴唇破了,立马撑起半个身子,她紧张的问“怎么嘴破了”家栋伸手摸,想起在楼下被苏洁抱住,一阵郁气。
“没什么,吃饭的时候咬的”。
“我去给你拿点药”。她细心的给他擦药,他定定的看着她,调皮的吻得她一嘴沾药。两个人闹着笑着。
家栋伸手关了灯。摸索着脱了小海的睡裙。
月光下,她已不像从前那么害怕将自己的身体暴露在他面前,他紧紧的看着她,小海羞怯感到这样一丝不挂在他眼前,就起身去拿睡裙准备穿上“不准穿。”小海还是羞答答的遮住自己。
柔和的月光下,仿佛时间已经静止。家栋的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腰间,温暖的触感,她将头埋在家栋的胸口,呼吸着彼此的气息。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两人,沉浸在温馨而亲密里,心跳声在黑夜中回响,述说着爱和深情。这个瞬间,他们仿佛融入了彼此的生命中,成为了彼此的一部分,再也无法分开。
他看着她光洁的脸庞,不由得又涌起一股想吻她的冲动。他贴上她的唇,她有点惊慌,但很快就被这感觉陶醉。许久,两个人呼吸开始急促,她躲避着他的眼神,低下头去,她感觉到他翻身压下来鼻息在她的脸上。月光下,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目光交汇,眼神中流露着无尽的温情。温柔的触摸传递着真挚的爱。
青春是这样肆意,爱是这样真挚,纯粹。
离开的那天早上,小海把跟了自己多年的《瓦尔登湖》放在了家栋的书架上,她想留下一件东西,在这个房间里。
环视周遭,这间充满家栋味道的房间溢满了他们青春的爱意。
谁的年少青春,装满了甜蜜幸福。爱得不分彼此,爱得深情相拥。
临出门时,家栋妈妈拿出一个红色的盒子交给小海,她拉着小海的手说“小海呀,其实第一天你来时阿姨就应该给你的,是阿姨不好,家栋能有你是他的福气,你是个好孩子。这,是我母亲给我的,我要把她传给我的媳妇。”她打开盒子,是一只光洁透亮的白玉镯子。
洁白的玉手镯,晶莹剔透,温润圆和,宛如月色洒落人间,这玉镯色彩柔和,纹理清晰,透过阳光的照射,仿佛能够看到其内部蕴含的天然灵气。
李淑玲拿出来戴在小海手上。淡淡的光华环绕腕间,衬出小海白皙的手,更显清纯无瑕。
家栋笑容款款:“妈,我也要走了,你不送点啥给你儿子啊”。
“走,走,快走吧,不然都赶不上二路汽车了”她笑着摆摆手。
“这春晚看多了吧,还二路汽车。”
大家都被逗笑了。
家栋爸开车把他们送到厦门火车站。火车转巴士,公交车,近20个小时,但是有彼此陪伴,他们丝毫不觉得时间漫长乏味。爱是一剂良药,可愈一切疾苦。
终于来到了他们在深圳的“家”。
SZ市地处GD省南部,珠江口东岸,北回归线以南,东临大亚湾和大鹏湾,西濒珠江口和伶仃洋,南与香港特别行政区相连,北部与DZ市、HZ市接壤。SZ市的前身是宝安县,明清时期主体部分属广州府新安县建市之前属惠阳地区。深圳之名始见史籍于明朝永乐八年(1410年)。1979年改宝安县为SZ市,后又成为深圳经济特区。深圳是中国改革开放的窗口和新兴移民城市,创造了举世瞩目的“深圳速度”,被誉为“中国硅谷”。深圳属亚热带季风气候,长夏短冬,气候温和,日照充足,雨量充沛。年平均气温约为23℃。深圳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城市,人口平均年龄32.5岁,六成以上都是本科以上学历,每年吸引大量外来人口在这片热土上实现梦想。而南山这个地方出产的荔枝更是国家地理标志产品,肉质和口感都非常好,被称为中华珍品。
舟车劳顿,家栋联系中介拿到钥匙,在中介带领下找到他们出租的房子。房子不大,采光也不怎么好,对于他们这样不想靠父母刚刚出社会的穷学生只能找这样价位的房子。好在里面有家具,简单的电器,燃气灶。
放下行李,家栋对小海说,“你留在这里打扫一下,我去买被子和床单被套,再买些吃的用的回来”。他不想她更累,让她这样跟着自己奔波他已经很内疚了。早知道自己提前过了安顿好。
“我陪你一起去,我可以拿点小东西,我们可以买一个拖车,把买的东西都放里面,就可以一次都采购回来,你也很累了,我可是答应了你妈妈要好好照顾你的”。小海一本正经的说。
“你刚才都吐了,我不累,你留在这”。他都快被她逗乐了,但是他还是想她留下来。
“不,我不想一个人在这,我要跟你一起”家栋看着她搂着自己胳膊的固执小模样。想了想还是带着她一起下楼。
他们先买了拖车,然后是用的锅碗瓢盆,洗护用品,然后是床上用品,东西基本采购齐了,家栋又给小海买了南山荔枝,小海不想他买说“都没手拿了,我们的钱也不多了,等正式拿到工资再买也行啊”。
家栋说:现在就是吃它的时候,在等就没有头几茬的味道正了。
他总想把最好的给她,即使他现在一无所有,他依然想尽他所能给她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好。
他们一直忙到晚上11点才觉得满意,小海说“床单被罩洗了一套,今天暂时只能用这个新的,等明天洗过的干了再换洗这套。”
“嗯,好。”家栋在厨房煮面,简单的番茄鸡蛋面,把面端到餐桌上,“不要弄了,先过来吃面。”小海洗洗手走过来“哇,好香啊,饿死了,我要开吃了”家栋喜欢看小海吃饭的样子,满足而幸福。
洗完澡已经是深夜12点了,家栋躺下,发现枕头上铺着一条他的干毛巾,他记得自己没有从家里带这些过来,再看看小海枕头上也铺了毛巾,小海看到他在看毛巾就笑着说,“我怕你不习惯新枕套没洗的味道,想我们过来肯定都是得用这样的,大的带不了,就想着带两条毛巾,垫在枕头上,味道就会好一点”。
然后就笑,“睡觉不要乱动,不然就白垫了。”
“你说的是你吧”然后他就去捏她的脸。她笑着拉他的手。
看着总是这样安闲的小海,家栋很是安心,把她搂在怀里,虽然换了所有东西,但是他的女孩此时此地还在他身边,陪他一起。
虽然累了一整天,他还是温柔的脱去她的衣服,亲吻她的全身,“累不累”小海看着他渴望痴迷的眼神,温柔的摇摇头,无限缠绵。
3天后他们一起来新公司报到。家栋被安排做建筑师。负责项目的设计方案。小海从助理做起。
为了家栋,小海不愿意回老家,她现在只想跟家栋在一起,每天看见他,为他洗衣做饭,等他回家。这就是她心甘情愿的全部。
以前上学时都是家栋等他,现在成了她天天等家栋。但是不管谁等谁,他们还守护着对方。
家栋所有的钱,工资卡,其他收入都交给小海。
一年后家栋做到了部门总监的位置。负责管理公司的各个职能部门,财务、市场、人力资源、技术等,协调各部门之间的工作。
家栋把小海从助理调去做结构工程方面的工作,是将建筑师设计方案转化为可实行的结构蓝图。这些工作对小海不成问题。他不想她在工作上没有成长的空间,做些琐事。
小海对工作倒没有什么追求,她只想跟他在一起就够了,但是她还是认认真真完成分内工作,除此之外,不社交不团建,不交友,到点下班,私人时间什么工作消息都不回,因为家栋的原因,加上她也完成了8小时工作,他的上司也只能不对她过多要求。
家栋就不一样,工作上雷厉风行,虽然年轻却很有手段魄力,短短时间就拿下几个大项目还帮公司成功转型,他大二开始就利用寒暑假经常在这家公司做兼职,实习。老板是个30多岁颇有魅力的漂亮女人。对他的能力很是看重。不然也不会一直等他毕业。
家栋在工作之余攻读了工商管理硕士,建筑学博士。
早年学业优秀的他除了追他的宝贝女朋友,就是醉心于建筑方面的各种深造。主动参加各种协会。是英国皇家建筑师学会会员,中国古迹遗址保护协会会员、中国建筑学会会员、中国公路学会会员。。。他的爱好不多,但是最爱的两个都被他完美实现。
他对小海没有要求,只要她乐意在他能力范围都随她。
她乐得清闲,她的第一份工作在她强大的男友的庇护下,毫无压力。下班了休假了就是去为家栋买些什么,给他做什么吃,他都瘦了,有时看他在公司忙到都没去食堂吃饭,她就会给他打好饭和汤送到他办公室。他拉着她的手,她怕公司人看见就丢开他的手跑掉。
公司里暗恋家栋的姑娘从公司大门口排到了他办公室,这是小海的形容。
但是家栋在公司像冷面神,只谈工作,在公司所有事不是跟工作有关系。他都不说。但越是冷,越是有人上赶子追。同部门的“绿茶”还当她面说,黄总太帅了,又这么优秀,小林你配黄总可配不起啊!
她就在他在家工作时绕着他的脖子跟他说公司的人怎么说他们。他就笑,跟她说,你就怼她们呀,你就说老娘家里有矿,等着我回去继承呢!我跟他黄家栋是他祖上十八代烧高香了。保证下次再没人敢说你拱了好白菜。
小海听出他话里话外说自己是猪,就捶他,笑闹作一团。
他们从原来的小房子搬到了有飘窗的两室一厅,贷款买了车。家栋抱着她站在新租的房间的飘窗前,心里想,再过一年要给小海在深圳买房子,就去她家求亲。
小海买了电子钢琴,一个人时就坐在飘窗下弹琴。还学着煲汤做饭,她的工作不像家栋那么忙。家栋每天工作10几个小时,回家了还把计划书,标书,各种公司资料带回家,经常忙到深夜。他在家工作时,小海基本不打扰他,在旁边看书,待他水杯的水喝完时会给他续上。在半夜里会去给他煮面,他会叫她先去睡,她就听他的独自去睡觉。待他洗漱上床时,她就转过来抱住他,在这个地方,她只觉得家栋是真的。
在深圳短短的两年,家栋的生活重心从小海变成了工作。
他们再也不是学生了,就像过了多少年,他的少年郎,因为繁琐的工作现在都没心思和她说话了。
夫妻生活每天进行,但是没有了从前的感觉。明明他们才同居2年,怎么就像老夫老妻了。有时候小海也怀念家栋从前对自己的冲动和爱,看她的眼神。现在她感觉家栋看计划书比看她还多。虽然小海明显感觉到了变化,但是她还是什么都不说,安静的做自己的事,上班,下班买菜做饭洗衣服,看书,绘画,弹琴一个人看电影。她再也找不到曾经那双总是追随着自己的眼睛了。
现在家栋和她在一起,也没有了从前的那些温存,都是直接进入主题,也不说什么,做完就睡。小海听到家栋均匀的呼吸,会转过去抱住他,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入眠。
星期六休息,家栋还在公司忙,小海趴在飘窗上看着家栋回家的方向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家栋离她越来越远,她怎么也抓不住他的手,她哭了,哭得好伤心。。。
许久她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手在摸她的头发,她醒过来,满脸泪痕,她看见家栋站在她面前“家栋,你回来了”她扑到他怀里。
家栋甚少见她这样,很是心疼“你怎么了,怎么睡这里,做梦了吗”?
小海委屈的望着他手抓着他胳膊盯着他的眼睛说“我梦见你离开我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傻瓜,梦都是反的”他叹了口气轻轻抱住她。把头依偎在她的肩头,闻着她的发香。
一个小时前,在他的办公室里,瞿敏在他面前脱了她的衣服,她丰满的身姿全部暴露在他面前,她哭着抱着他,吻他的唇,他推开她,满心厌倦,他们认知好几年了,她待他很好,力排众议支持他,他也不负她的期待用自己的能力一步步把她的公司转型成功。他们一起工作,她常常应酬喝得烂醉如泥,是他把她送回家,她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宽衣解带,流泪哭诉,但之前他都当她是醉酒,安抚好后离开,从来没有当真。
她大他7岁,而他只把她当作一个带他入行的姐姐。欣赏他也尊重她对她心存感激。而今天在她清醒的状态下,他才明白,原来她真的喜欢他,但是他接受不了。他走到今天是通过自己的能力和付出,不是因为她喜欢他。
家栋在这几年付出了许多,他想给小海安定的生活。为她买一间房子,里面只有他和她,或许以后还有他们的孩子。
物欲横流,纸醉金迷的深圳是否容不下这样桀骜不驯的他,他多希望自己不要沾染世俗尘埃,但现实生活已经给他披上厚厚一层灰,裹挟着他,他甚至有些想离开这里。
自己这样努力,到底换来了什么?他摸了摸小海的额头,发现他好像有些发烧了。
他抱她上床,冲了一杯感冒药喂她喝下。小海像婴儿一样安静的睡着了,他躺在她身边,只有在她身边,他才是他自己,才有片刻安宁。他轻轻搂了搂小海,用自己的额去感受她的额温。听着她均匀轻微的呼吸在她身旁静静的安心睡去。
他都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不要再带他去别的地方。
手机响了,把他吵醒,他烦躁,手机在带给人便利的同时也在随时干扰着人。
家栋把手机关机丢在一边,他扯了扯衬衣领子上的扣子,勒得他无法呼吸了,袖口也是,干脆一把脱了丢到一边。
从前他从来不穿西装衬衣打领带,现在他已经感觉自己要被衬衣领带给勒死了。
小海醒了,他过去楼她起来,“你好些了吗?”
“我被吓病了”小海在他面前像孩子一般。
他皱眉“谁吓你了”。
“我觉得你会离开我,然后我就一直哭,可是你还是不来”她把梦境说得像现实,埋怨的看着他。
“然后你就真病给我看”他哭笑不得,搂她入怀,下巴压着她的头。
“嗯”她还一本正经。
“唉,我的傻老婆,什么时候才可以长大”家栋低下头亲吻她。
伸手去脱她的内裤,摸到卫生棉“你来例假了吗,你不是这个时候啊”。
小海轻轻的说,“不知道从昨天晚上做完后就有一点了,我没跟你说”她依靠在他胸口。
“疼吗”他疑惑,思考着。
“那倒没有但是肚子不舒服,有点恶心,也不想吃东西”她靠着他说。
“去医院看一下吧”家栋心里有些不安。给她套了外套,戴了帽子,开车带她到了医院。
不出他所料,小海怀孕了。
但医生的建议是流掉这个孩子,因为小海一直都吃避孕药,这个孩子也只是避孕药吃的不及时后怀上的,但她后面每天都有吃药,这两天又吃了感冒药。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医生告诉家栋,如果孩子不能留,建议尽快手术,孩子在母体多待一天越大对孕妇伤害越大。何况孕妇已有出血流产症状。
家栋不知道该怎么对小海说出口,这个孩子是他们在这人世间的第一个孩子,还没来得及出生,就要离开了。
小海怎么接受得了,小海现在很虚弱,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已经有些昏睡状态。
家栋在门口点了一支烟,他本来不抽烟,自从进了文创,应酬,酒会,各种局,有时候他不得不抽烟,现在他心乱如麻,我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就得离开,小海会原谅我吗?
一根烟抽完了,他去找医生签了同意手术,手术立刻就安排了。
医生出来告诉他,手术很顺利。孕妇打过麻药,可能一时无法自己醒来,你要在她旁边跟她说话,叫醒她。家栋一直在小海身边叫她“海,醒醒,海。。。”
小海醒了,她睁开眼睛,只是睁着,也不动,她好像听到家栋在叫她,又摸她的头,但是她动弹不得,也开不了口。
几个小时后,她才真的醒过来,医生过来看了看,说他们拿了熬好的中药包。就可以走了,每天要来医院打一次吊针,连续打一个星期。
家栋让小海撑着伞,他用围巾包住她的头和脸,告诉她一会出来就闭上眼睛,外面起风了,在下雨,她不能让眼睛吹到风。
家栋抱着小海到车上,雨太大,还是打湿了两个年轻的人。
回来后,家栋给小海擦试身体,告诉她最近不能洗澡一个星期后再洗头,尽量拖久一点,然后不要她上班了,待在家里一段时间。
晚上家栋抱着小海,麻药导致小海还是有点呆呆的,他心疼,自责。一晚上都搂着她,泪滴在小海眼睛上。
第二天他给瞿敏打电话请假,告诉她,她老婆流产了,他要照顾她几天。但其实他也想趁这个时间想一想方向。
然后给人事部打电话帮小海办理辞职。
他一早出去买了菜,回来撞上瞿敏站在他家楼下,她手上提了一些补品。
“不是因为我吧!”她看着他说。
“因为你什么”家栋不明其意。
“你女朋友流产”她盯着他,想从他的眼睛里找一些她想要的答案。
他看穿了她寻找的眼神。低下头讪笑了一下,他早已过了任人拿捏,从他表情揣摩他心思的年纪了。
他不语。
瞿敏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他,家栋没接,瞿敏就塞到礼品袋里。放在他跟前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家栋放下东西,把信封放进抽屉,走进房间,发现小海已经醒了,眼睛无神的望着窗外“你醒了”小海没有反应,两个人隔得这样近,她却觉得已经远到她抓不住了。
“我怎么了”她突然开口。
“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你不是感冒,是怀孕了。。。。”良久的沉默。
家栋突然很压抑想去抽一支烟,想想算了。
“昨天你做了一个手术,因为吃过药,所以我。。。”家栋哽咽了,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了”又是长久的沉默。。。
他们已经到了什么也不说就明了的地步。
有时候他也希望她可以像一个不讲道理的女人对他吼叫一顿,在他面前肆意的哭一回,闹一回,可是她就是什么也不说。
也对,她该说什么呢?说了,她可以选择吗?
她可以抓住什么?
“开了一个星期的药,还要打一个星期的针,药都配好了,可以到楼下门诊打”。
一个星期家栋都在家照顾她,吃药打针给她煲汤,洗漱。他们基本没说什么话。
以前家栋上班,小海休息,她就想等他休息了,要再去看看深圳的海,再比比看它们跟家栋家乡的海那个更美。
但是家栋一直没有时间,她也从来没说过,她知道他太忙了,没有心情看海。
现在他们有时间了,小海却不想去看深圳的海了。
家栋会在做完事情后一个人去书房工作,打电话。他眉间的愁纹在这几天里都没有打开。
晚上睡觉,他还是会搂着小海,等她睡着。
最后一袋中药,坐在餐桌前,“明天我把你送回厦门吧,让我妈照顾你一个月”家栋看她喝完药,把桌上的水推到她面前。
“我想回老家了”她面无表情轻轻说。
“你这样怎么回去,回去了怎么说”家栋有些生气了,到现在她父母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见小海沉默着,家栋也不忍说什么“你执意要现在回你家的话,我跟你一起去”。
家栋有些懊恼,有些事总是这样突如其来让他来不及应对。
“不要,你安心上班,我想一个人回去”。她固执起来不讲道理。
家栋想说些什么,想发脾气,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沉默许久。“我给你买票”说完家栋就起身去了书房。
小海抬头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直到他消失在墙后面。。。
餐厅的灯那样暗,照不亮他们心里的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