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之后,凌叫了出租车送璟回住处,临到住处前,璟还在想,凌会不会趁机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如果他真提了自己会不会答应?但真到了公寓楼下,凌下车后,也只是给璟开了车门,然后说那你早点休息,就又上出租车走了。璟就觉得,这个人还蛮绅士,心里竟开始有了些敬意。
然后十一假期临近,凌提议说,要不要一起去日本的京都玩两天?京都本就是璟的向往之地,刚好日本五年签办好了还一直没用呢,于是就说好啊好啊。二人到了日本,良辰美景,花前月下,该发生的自然也都发生了,漫步在花间小路,喝了几杯清酒,璟不免也心甘情愿地微醺起来。
回国的第二天,璟的闺蜜约了璟去家里做饭吃,闺蜜家巧不巧地正好跟凌是同一个小区,于是璟就问凌,要不要一起过来,正好也正式地把他介绍给自己的朋友。凌说好啊,但我要先处理一点家里的事情,你先过去,我把事情办完就直接过来吧,我带瓶好酒过来。
璟满心欢喜,在闺蜜家跟闺蜜忙着张罗,闺蜜的男朋友也在,说正好一会儿跟凌好好喝一杯。只是一切都准备好了,凌还没有到,璟给凌打了个电话,没接,又发了个信息过去,凌也没有回。三个信息过去,天色也不早了,璟也不好意思让闺蜜和男友一直等,就说要不咱们先吃吧,反正他就在你们小区,忙完了自己就过来了。
但直到饭都吃完,酒已喝干,凌还没有过来。璟中间也去洗手间里给凌发过信息,也并没有收到回复,璟也觉得隐约有些不对了。闺蜜其实显然也察觉了,但大概是碍于男朋友在,就没说什么,在璟说要回家时问了句“要不要我送你?”璟说不用,就自己一个人下了楼。下了楼本来也是直接就走到了小区门口准备拦出租车回家了,却又鬼使神差地就走到了凌所住的那个单元楼下,也是正巧有外出的人回来开了单元门禁,璟就跟着进来上了电梯,摁了凌家的门铃,开门的是一个女人,还蛮漂亮的,还没开口问呢,女人身后出现了凌,跟璟说,我们下楼说吧。
璟不想把场面弄的难堪,这是她最不愿让自己陷入的境地,于是就跟着凌下了楼。在楼下小区的空地,凌特别平静地跟璟说:“那是我老婆。”
璟没有愤怒,也没有慌张,她本想什么都不说转身就走,但又觉得,以后她跟凌之间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好说的了,那就别留什么余地了,就在这里,当下,直接结束吧,于是就问了一句:“那你这些,算是什么意思呢?”
凌是带着没吸完的烟下来的,听到这句先是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把剩下的烟头扔地上用脚碾灭了,笑了一下,说:“不是都说你是全公司最难接近最难搞定的么?我就是想试一下到底有多难,看来,也还好么。”
璟说她当时有想过马上甩给凌一巴掌的,但是她没有。后来在描述这段过往时,璟说,我若当时真给了他一巴掌,人家没准儿等着的就是这一巴掌来给他的精心设计圆满收场了。于是,璟冷冷地上下打量了凌一眼,只笑笑说,是么?屋里那个,也不是你真的老婆吧?你的人事档案里可写的是未婚。
然后就转身径直往小区门口走去,刚好有出租车送客回来,璟上了车,就直接回家了。国庆假期结束,璟去公司辞了职,然后回了BJ。后来,就成了我们的同事。
我说,人跟人,有什么好接近不好接近的?人和人之间,本来就是同性相吸异性相斥,当然这个“性”这里指的是性情和气质,性气相同的人,本来就在一条线上,凭着气息就能相互接近,性气不同的人,就算朝夕相处,就算很努力地交叉了,之后就只会转身奔向越来越远的地方。
不如各自站在原地,各自守好自己的姿态,该物以类聚物以类聚,该人以群分人以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