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运成重新蹬上车子道:“我都托人打听了,女的想跟着男的进城不可能,反过来却有可能。”
英子并不认同:“那也是没影的事。”
转眼到了28日,周一。
初试的日子。
天不亮,颜丹宁便悉悉索索地起床了。
为了免得惊动吴琅,她特地没有点灯,而是轻手轻脚地摸黑穿衣。
饶是如此,吴琅依旧醒了:“怎么不点灯?”
颜丹宁语出温柔地道:“你再多睡会儿,天亮还早呢。”
结果吴琅俩眼瞪得跟铜铃似的:“都醒了,谁还睡得着?”
颜丹宁心中明白。
这段日子,为了复习,冷落他了。
他那一身的牛劲,指定是没地方使,精力无处释放。
等到俩人穿好棉衣,推开门来。
就见隔壁花寡妇院里也点着灯,大黄也跟着叫了两声。
显得空静的西山,愈发清冷。
吴琅端着水盆,来到院外水缸边,正欲打点凉水,兑了热水洗脸。
才发现缸里的水结冰了。
好在并不厚。
如此一番洗漱后,花寡妇端着两碗面条过来了,上头还各卧着一个煎蛋。
“知道你今天要去考试,我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就给你准备碗面,千万别嫌弃。”
颜丹宁倒也语出真心地道:“连累你也早起忙活,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至于一碗面,一个煎蛋这些,颜丹宁早就是债多了不愁了。
吴琅接过两碗面道:“等明儿她考完试,我割二斤肉回来,你就别做饭了。”
花寡妇连声婉拒,却也拗不过心意已决的吴琅。
两碗面条下了肚。
吴琅推出二八大杠,习惯性地从坐垫下面抠出那块破布,把车子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都擦了一遍。
山下雾气弥漫,伸手不见五指。
但天光渐亮起来。
吴琅收拾完车子,就见颜丹宁只带了简单的纸笔出来。
果然真正的高手,都是这么朴实无华,不需要过多的准备么?
但猜忖归猜忖,这方面,吴琅没考过,也给不了专业的意见。
只能问起道:“手表带了吗?时间对不对?”
说着,便拨开自己的手腕道:“我这表每天都准时的。”
颜丹宁也拨开表盘道:“放心吧,跟你那时间一样。”
“那,走吧。”
晨雾中骑车,吴琅的速度并不快,却透着一股令人安心的沉稳。
颜丹宁紧抱着他,即便是隔着厚厚的棉衣,依旧觉得温暖。
可是再温暖,也没挡住她矫情:“你希望我考上大学吗?”
听得吴琅直皱眉,“当然!毕竟你准备这么长时间了,考不上,岂不是让队里的人笑话?”
颜丹宁反问:“那万一考上了,你就不怕自己成了队里的笑话?”
吴琅剑眉一挑:“又不是没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