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花寡妇颤颤巍巍地捧着大海碗跑出来。
五根雪糕都融化到要当场掉地上了。
饶是如此,面对这样的雪糕。
杨狗蛋依旧满脸欢喜。
欢喜程度不亚于逢年过节,美美地吃上一顿肉。
更准确地说,现在吃肉对于他来说,都不及吃上一顿雪糕了。
吴琅挑了个融化程度最轻地交给孩子。
随即又依次给颜丹宁和花寡妇各拿了一根。
颜丹宁已经记不清上次吃这样的雪糕是什么时候了。
但久违的奶香,唤醒的不止是过去美好的回忆,更是对未来一切的憧憬。
分到最后,海碗里还剩下两根。
吴琅正思忖着要不要吃。
狗蛋却已经很懂事地叫他:“大个,你也吃。”
吴琅挑了根最软的放进嘴里,然后道:“剩下这根,谁先吃完就是谁的。”
原本舔一口回味半天的狗蛋,立马加快舔食的速度。
连麻袋里的西瓜滚出来,都不多看上一眼了。
吃完雪糕。
初伏的燥热,仿佛不翼而飞。
吴琅简单洗漱一番,便回到他的地盘上,继续埋头攒车子。
这一攒,中间除了吃饭之外,基本没停。
一直到深更半夜。
吴琅把车子和零件悉数规整到了西屋,便把煤油灯端到了东厢里给颜丹宁看书。
结果一进东厢,他傻眼了。
新买来的竹席和麻将枕,全都铺到了颜丹宁的土炕床上。
更意外的是,狗蛋躺在上面呼呼大睡,旁边还陪着摇扇子摇停摆的花寡妇。
颜丹宁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轻声解释道:“娘俩送油灯过来,觉着家里更凉快,便在这儿睡了。”
吴琅一看,可不么?
自家只有一盏油灯,被他用到现在。
颜丹宁看书,就只能用花寡妇家的了。
至于说自家凉快。
土坯墙的草屋,的确是比砖瓦房里凉一些。
更何况自己新买的竹席,铺在土炕上呢,简直凉上加凉。
只是如此一来,吴琅就没地儿睡了。
总不能真的装傻,没皮没脸地跟妇女小孩挤在一起。
那样可就不凉快了。
不仅不凉快,而且可能更热。
因为摩擦生热。
吴琅捡起花寡妇丢在床头的钥匙,端上油灯来到外头。
先冲了个澡,随即来到隔壁院,摸到娘俩的床上睡了。
一觉醒来,天早亮了。
和昨天不同的是,吴琅不是被热醒的。
不仅不热,而且一直有凉风拂面。
睁眼一看,花寡妇正坐在他的床头,摇着蒲扇,任劳任怨。
“你醒啦?”
吴琅见状,倒也没有过多的局促之感。
兴许是前世,早习惯了花寡妇这般体贴和照顾。
但她却忘了这女人性格里相对泼辣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