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心里特期待吴琅说出这般话,可听着就是特别别扭。
像是自己被大大地嫌弃了一般。
于是一把抱住吴琅的脑袋,给他一个文艺版本的拥抱,想让他先尝尝甜头。
“我不想死了。”
结果吴琅却道:“你身上有点馊了……”
颜丹宁触电般地收回怀抱,转头就把钢筋锅抢过去,一边啃馒头,一边喝粥。
也不跟吴琅分了。
伤自尊了这是。
这女人,果然还跟前世一样自私。
终于吃到一半,还剩仨馒头,锅里还剩点锅底子,才把钢筋锅推过来。
一脸心虚地说:“忘记留点晚上喝了。”
吴琅端起锅来,一仰脖子喝干添净道:“别留!保不齐一会得把人锅还回去。”
就在这时,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吴琅咬着馒头,傻笑着起身。
正好在堂屋门口迎上过来的花寡妇。
花寡妇笑语嫣然:“很久没吃过白面馒头了,你打哪儿弄来的?”
吴琅谨记自己是傻子,只顾着傻乐。
具体的答案,想必狗蛋早跟他这娘说过了。
花寡妇愈发气恼,银牙一咬,像是彻底豁出去似的。
“晚上过来,嫂子带你睡啊,跟以前带狗蛋一起一样!”
吴琅傻乐间,咬起了后槽牙。
这俏寡妇在玩火啊。
“不去,不去!”
花寡妇更加好整以暇,冲着里屋嚷嚷道:“也是,现在有了新媳妇,自然忘记我这个老嫂子咯。走了,走了。”
回应她的,只有吴琅的傻笑。
送走花寡妇,吴琅回到东厢,就听颜丹宁意味深长地道:“原来传闻不是空穴来风。”
吴琅自辩:“那时候我还没清醒,什么都不记得。她随便说什么,我都反驳不了。”
说到这里,又立马放弃道:“嗨,我跟你说这些干嘛。”
颜丹宁胸脯顿时气鼓鼓地起伏。
欺负人!
转眼到了中午。
倒不是俩人闲得肚子饿了,也不是看着日头到了时间。
而是院外传来了一阵吵吵嚷嚷的动静。
吴琅伸头一看,是黄泰来带着一帮狐朋狗友,气势汹汹地找后账来了。
这指定是干完了上半天的活,回家吃饭才得知的情况。
刚舒坦了半天的颜丹宁,顿时有些慌神。
“他们那么多人,怎么办?”
结果被吴琅一句话逗乐了。
“咱俩一个疯子,一个傻子,怕什么?冲出去揍他们。”
“对,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于是下一秒,黄泰来正带着一众帮闲狗腿在院里摆开阵势,准备叫板。
就见吴琅和颜丹宁披头散发地打堂屋里冲出来。
吴琅手里拿的是顶门棍,而颜丹宁手里拿的依旧是红剪刀。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红剪刀的杀伤力暂且不说。
单单颜丹宁这披头散发的架势,就足够威慑多了。
不让我们活,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农村里的生存逻辑就是如此简单粗暴,没什么道理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