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妹妹很有可能是【血继淘汰】。”阿劣,想起月消散前说的话,“所以我劝你学点医术,别让家人死的太早了。”
“【血继淘汰】?”尽管被她强塞了一部分记忆,阿劣还是一激灵的爬起来问道。
月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血继界限】和【血继淘汰】都不是好伺候的主,”她那时的表情是不带笑的,但有一种很微妙的,阿劣说不上来的嘲讽的感觉。
“这个世界的各种奇葩遗传病,有一半都是他们得的,所以夭折的有很多。你也注意点,那双眼睛三勾玉以后的形态严厉禁用。”
“你是老妈子吗……”阿劣腹诽道。
“臭小鬼,你一定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吧。”她的查克拉还有精力让他痛上一下。
“还有,别太早来见我,我看见你就烦。”平静地说完那句话,那部分查克拉就散开了,谁爱见她啊……阿劣暗自想道。
木木又开始催了,显然,他对那些术式的兴趣没有野餐大。
而且今天没有课上,她的玩心已经抑制不住了。
毕竟木木期待了很久了,来的时候阿劣就对她说夏天的晚上森林里有萤火虫,她还没见过萤火虫,就算有也只是一只没见过成群的,像星星一样,在森林里漂浮着的。
在准备野餐的东西时,木木全然顾着吃的东西了,她正在纠结是巧克力味还是炼乳味。
而阿劣猛地一回头,隐隐有些预感,但是没看到异常。
像是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他。
他挑着东西,看到大只的乌鸦用灵动的雾灰色的眼睛眨了眨,歪着头看了他一眼,嘶着嗓子叫了一声就走了。
他觉得那乌鸦有些太警戒了,因为他原本是想抓住它的。
木木挑好了,她高高兴兴的拿走了巧克力炼乳味的饼干。
阿劣因为起床的匆忙把眼罩给忘了,那只白色的右眼全然落在了乌鸦眼中,他被木木一叫,正打算去付钱。
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那一抹隐晦的诧异的目光。
那只大乌鸦飞到了屋檐下,缓缓的落脚。
“白色的右眼。”,这点似乎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第一眼看到那只眼睛,就似乎明白了父亲为什么不声张了。
忽然,那个影子消失在了原地。紧接着,阿劣立刻出现在了他原来的位置。
阿劣抚摸着墙壁,手上粘上了几抹灰,空气中灰尘乱飞。
他垂着那双黑白异色的眼睛,忽然抬起头,狭窄的小巷的屋檐上,几只乌鸦正踮着脚看着他,见他看过来又齐齐的飞走,羽毛刷刷的落下几根。
阿劣仰着头,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太阳下屋檐的阴影就爬上他的脸,他眯了眯眼。
乌鸦确实是往这里飞了。
“可惜了,我还是想要那只乌鸦。”他走出巷子,木木就踢了他一脚,“又去抓鸟了?”
“我没抓到。”阿劣踢了回去。
“活该!”木木向他吐了吐舌头,幸灾乐祸的道。
他们花了挺久的时间用来搭帐篷,因为木木怎么也不满意,后来又懒得管了,还是阿劣搭的帐篷。木木又去追着兔子,看着蘑菇这耍耍那耍耍了。
那只乌鸦并没有跟随他们到森林,阿劣冲木木喊道,别跑远了。
木木就很大声的喊道,知—道—了——整个树林里都是她的回声和笑声。
一到晚上,萤火虫就一点一点浮上来了,像溢散在空中的星星一样。
它们不是很亮,随着呼吸一闪一闪的,很能满足木木的好奇心。
阿劣还在想着那只乌鸦,忽然森林启迪了他。他伸手一抓,萤火虫就在他手中挣扎着,他能听见萤火虫微弱的跃动的生命的心跳声,就像他用蛛网杀死那些绑架犯时听到的一样。
“你要把它掐死了!”木木冲他喊,他一恍惚,虫子就挣脱了他,飞走了。
“原来如此……”他说,“原来我放走了他。”
木木就絮絮叨叨的对他说,“你知道吗?萤火虫一生都在发光,从它还是个卵的时候……”
不知道,他只知道萤火虫会吃蜗牛,就像吃粥一样喝下去。他诚实的道。
木木就生气的踢了他一脚,“去去去,你个不懂氛围的家伙!”
他无奈地笑着。
原来是影分身啊,他想。
他把木木送回家后,出了门,也许是一时兴起,也许是刻意围堵,总而言之,他去了乌鸦的地方。
总而言之,他要去乌鸦的祠堂寻找那块有问题的石板——被那家伙列入人物档案第一位的家伙,黑绝的手笔。
他刚踏入祠堂,就感受到了,不能被忽视的重压。
一个成年男子静静的伫立在那,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过身来。
就像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一样。
他的神经紧绷了起来,他嗅出了那人身上久经沙场的血腥味,那人也是同样的血色眸子,似乎仍在阅读那块石板。
他屏息凝神,正要动作,那人就直直的转向了他,像万花筒一样旋转的血色将他拽入了幻境。
这是吃肉的大乌鸦了,他无端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