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茶!”
“谢陛下!”
林相坐毕,微笑地接过茶汤。
庆帝撇了一眼,假装看着手中的折子,晾着林相,且不阴不阳地说道:“侯公公,没看到火炉的火快灭了吗?”
侯公公看到火炉烧的正旺,知晓庆帝的意思,便开始用力操作鼓风机,让火更旺些。
林相被火烤的很热,如坐针毡。
林相被火烤了一会后,庆帝放下折子,开始试探:“宫里传来密报,说范闲又惹了祸,打了郭家的护院。”
“哪个郭家?”
“礼部尚书郭攸之啊!”
“原来如此,”林相佯装不知,恍然大悟。
“都说范闲顽劣无礼,品行堪忧,林相,你怎么看呢?”
林相轻轻笑了两声,正打算赞同,但看到庆帝示意侯公公加大鼓风机的力度。
改口试探道:“这话恐怕错了。”
停顿一下,看到庆帝感兴趣的眼神,僵硬地微笑说:“少年热血,或许好动了些,但无伤大雅呀。臣坚信假以时日,范闲定能展露才华,名动京都啊。”
潜台词,打护院无伤大雅,但范闲要有才华,名东京都。
庆帝质疑道:“你这么看好范闲?”
“臣是相信陛下,婉儿与范闲的婚约,是陛下首肯。”
我没看好范闲,是你看好范闲,我不好意思反驳你。
庆帝一听不高兴了,摆手示意侯公公再加大火炉的火力。
林相热的受不了,大汗淋漓,还是卑微地说:“以陛下的眼光,怎么会看错人呢?”
哈哈笑了两声,缓解一下气氛。
潜意思,如果范闲没有才华,陛下就看错人了,那么婚约就不是那么说得了。
庆帝心虚地跟着笑了两声,对于范闲的才华心里没底。
“听说靖王府诗会,范闲也会去,臣坚信陛下识人之明,明日范闲定会以文采,名动京都。”林相微笑地说完,一口把茶汤喝尽。
再次强调陛下的眼光,明日靖王府诗会,范闲一定要出大彩,否则就是陛下错了。
“你这么一说,朕倒有所期待了,”庆帝看到林相起身,抬手示意道:“坐,坐,坐。”
林相依旧起身,弯腰示意手中的茶碗,说道:“陛下,茶喝好了,也歇够了。”
呼应前面庆帝想赶人但人因喝茶而留,现在茶喝完,没有留下的理由了。
林相走后,庆帝面容从微笑变为冷漠,骂道:“这个老狐狸,将朕的军啊。”
......
靖王世子李弘成呈上一本红楼,站在一旁。
李承泽坐在护垫上,翻阅着这本红楼,甚是怀念。
李弘成把一石居所见所闻一一告诉李承泽。
李承泽听罢,沉思一会,说道:“范闲把郭宝坤的护院打了也就打了。”
“郭宝坤居然想禁掉红楼这本奇书,不知所谓。听说范思辙喜欢经商,你拉着他一起开书局或者书铺,印刷或者销售都行,把这本书卖出去。”
李弘成一怔,随后恍然大悟说道:“殿下高明啊,一则,郭宝坤是太子门徒,他反对我们支持。二则,这本书的作者是范闲,我们为他扬名,他也会高兴。
三则,范思辙喜爱经商,投其所好,观今日范氏兄弟两人关系亲密,拉拢范思辙对于拉拢范闲也有好处。”
李承泽微笑不语,心中暗想:“四则,范闲名气越大,将来摔得越惨。”
李弘成轻轻一笑,接着说道:“这个范闲倒有些率真之气。”
李承泽点了点头赞同道:“这个人,很有意思,不一般。”
李弘成赞叹道:“京都诸子得您一句赞的,可真不多见。”
他试探地询问道:“要不,明天安排您去见他?”
李承泽思索片刻,说道:“再看看明日范闲的表现”。
心里打算明天开始搅事。